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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師: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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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聽見這則喜訊,狐神帶著笑意給予道賀。

 

  「結婚是什麼?」失憶的少年一臉茫然。

 

  「討厭啦,結婚就是、是⋯⋯」突然被這麼反問,富岡蔦子害羞的舉掌掩面,紅著臉思考該如何解釋。

 

  「結婚是,和喜歡的人永遠生活在一起。」狐神開口接著說,不過用詞有點童言童語。

 

  「結婚⋯⋯和喜歡的人⋯⋯姊姊要和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富岡義勇咀嚼吸收到的資訊,下一秒像是理解般瞳孔閃爍著光芒,與狐神道出相似的祝賀:「恭喜妳,姊姊。」

 

  「呵呵,謝謝你們。」見少年聽完簡略的解釋後也給予祝福,女子揚起幸福的微笑,「不過錆兔解釋的方式有點孩子氣呢。」

 

  「是嗎,應該是因為以前村裡孩子告訴吾的關係吧。」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了。」做個停頓,抬頭看看時鐘,又開口:「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該回房休息了。」

 

  本來回來之後也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富岡義勇看看狐神,後者也向他點頭,便順著女子的意思走回還有點陌生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富岡蔦子搬著被鋪敲門進房,並將其鋪在房間地板上,對狐神開口:「錆兔,祢就睡這裡吧。」

 

  狐神傻愣在原地,沒料到女子會因為知道祂的存在後特別為祂鋪床,想開口婉拒但又不忍心踐踏她的好意,只好摸摸鼻子、暫時接受。

 

  「錆兔。」待富岡蔦子離開房間,富岡義勇向盤坐在被鋪上的狐神呼叫。

 

  正在思考要如何告訴富岡蔦子祂其實不用睡眠的錆兔聞聲抬頭,那雙海藍眼直勾勾盯著瞧,「怎麼了?」

 

  「就是啊,狐狸也會結婚嗎?」

 

  少年的問話讓狐神的思考停滯,放下抱在胸前的手,別於過去相處的態度。

 

  「怎麼,汝有興趣嗎?」

 

  聞語,少年訝異的眨眼,其原因並非未料到狐神的反問,而是祂那帶著憂傷的口吻,「祢為什麼好像很難過?」

 

  「因為吾不可能跟同類結婚。」祂提起自己的手望著,憂憂的回應:「吾是神靈,沒有七情六慾。」

 

  「可是我想跟錆兔在一起,姊姊也這麼說。」富岡義勇跪在床墊上,往狐神的方向移動幾步,強調自己的想法。

 

  「⋯⋯」將視線從手上移開,無聲注視眼前的少年,在那張面具下的紫色眼裡閃過複雜情緒。

 

  「錆兔喜歡我嗎?」

 

  富岡義勇這句問話像是踩到地雷般,雖然錆兔仍然保持沈默,卻在他的面前取下面具消失蹤影。

 

  「啊、錆兔!」目睹狐神直接了當消失,猜應該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惹祂生氣了,連忙請求:「好啦,不問就是了,拜託出來吧!」

 

  看少年不停懇求,心軟的狐神還是選擇原諒他的冒犯,戴上面具現形後還不忘提醒:「這句話別隨便問出口。」

 

  「好嘛。」

 

  像委屈至極的小孩,少年縮著身體坐在床上,見少年順從的模樣令錆兔微微笑。

 

  「時候不早了,汝該睡了。」說著,轉身走到牆邊提起手指觸碰電燈開關。

 

  「好。」

 

  富岡義勇鑽進被窩裡躺著,轉頭想要看站在牆邊的狐神,還沒等他看清燈便熄了,尚未適應黑暗的眼睛暫時看不到房間的動靜,突然他感覺到有冰涼的物體蓋住他的眼睛,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睡覺,義勇。」耳邊傳來狐神的聲音,這時才意識到蓋在臉上的是祂的手。

 

  覆蓋在臉上的手掌雖然寒冷,但體溫上的溫差也證實對方確實的確站在身邊。

 

  「錆兔⋯⋯」安心之後,少年的呼吸頻率逐漸沉長,那是即將入睡的徵兆。

  「我喜歡祢⋯⋯」最後說了這句話。

 

  「⋯⋯」

 

  確認富岡義勇沈睡後把手收回,退到那為祂準備的被鋪上坐著,動手摘下臉上的面具,窗外溫和的月光照射在帶有傷痕的俊臉上顯現出鮮明的輪廓。

 

  「都失憶了還說這種話⋯⋯」望著少年熟睡的模樣,忿忿不平。

 

  『狐神大人,來玩吧!』

 

  少年的告白如同漣漪般,沈在腦中的記憶被勾起來。

 

  『狐神大人,我喜歡祢!』

 

  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小孩這麼說,可是心裡波動都沒有少年告白時的來得大,祂很清楚這代表什麼,很開心卻又必須迴避的矛盾想法時常困擾著祂。

 

  『大人為什麼要撿野獸回來呢?』

 

  『雖然說靈魂被淨化過,但用獸靈去服務人類不好吧?』

 

  連過去待在神界修行所聽見的冷嘲熱諷也一併冒出,就像在提醒祂不能跨越那條線,也想起那些否定祂存在的神明都在等著祂出糗。

 

  『野獸的自制力跟吾輩比起來差多了,任何練習都是徒勞。』

 

  『注意汝的言行,若汝壓制不住野獸本能,將會功虧一簣。』

 

  雖然主神對這件事每次都表示不介意,可是為了不讓收留祂的主神被笑話,祂必須堅持住。

 

  「吾是神靈,不能有七情六慾。」提手抹去臉上的水痕,宛如自我催眠般的低喃:「吾是神靈,吾沒有資格喜歡汝,義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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