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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師: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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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間、開了冷氣、卸下包袱後,少年坐在床上正對面前的狐神,表情跟肢體都顯得緊繃,彷彿伸手一碰就垮了。

 

  「放輕鬆,義勇。」少年這副模樣令祂哭笑不得,後者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慎重,也尷尬的笑了笑。

 

  狐神隨性坐在椅子上,手肘撐在桌角、手掌托著下顎,啟口:「汝還記得第一次送吾餅乾的時候嗎?」

 

  「記得。」點頭回應的同時不禁疑惑,那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為什麼錆兔會在這個時候提起?

 

  「一開始,吾本能的以為汝是在跟吾求偶。」在聽見少年驚訝的『咦』之後,偏頭想一下又繼續說:「用人類的說法好像叫『求婚』吧。」

 

  「等等,所以對狐狸來說送禮是求偶的行為嗎?」令人大為震驚的消息讓少年又再一次確認。

 

  「就是這樣。」

 

  錆兔則是點頭強調,這般肯定的模樣反而讓富岡義勇錯愕到遲遲說不出話。

 

  見少年遲遲沒說話,便再次確認祂的想法,「所以,汝送餅乾並不是在跟吾求婚對吧?」

 

  「那個⋯⋯不是。」

 

  敏感的問題讓他回神,將視線從狐神身上移開落在角落某處,之後又回到錆兔身上並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行為對祢來說原來有這層意義。」

 

  「說實話,有點失望。」在少年否認之後錆兔低語,聲調很輕,宛如自言自語。

 

  「什麼?」

 

  原本戴著面具說話聽起來就悶悶的,細小的嗓音讓字句更是模糊不清,少年不確定的發出疑惑。

 

  「不,沒什麼。」這次稍微放大音量回覆,但並沒有重複上一句。

 

  大海般的藍眼貌似在思考什麼,眨了又眨,片刻之後提問:「那、我還可以送祢禮物嗎?」

 

  之後又移開目光,神情有些不知所措,「目前我不知道除了這個方式,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表示我對祢的感激。」

 

  「可以。」受到少年的情緒影響,暗自慶幸面具幾乎蓋住祂的五官,收回原本靠在桌上的手臂,改讓雙手伸進寬敞的衣袖內,故作輕鬆的應許:「因為要回禮才算答應求婚。」

 

  「是、是嗎。」輕輕點頭表示理解,看著眼前的狐神,心中有種想要更了解對方的想法,便繼續提問:「那除了送禮物以外,還有其他表明方法嗎?」

 

  「梳毛。」這次稍微思考一下才回答,「用舌頭梳理對方的皮毛,是一種示好的行為。」

 

  聽錆兔提起,突然想到這兩天從富岡蔦子那收到一只木梳,見錆兔那頭稍嫌凌亂捲髮就纏著錆兔要幫祂梳毛,擱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揪緊褲子布料,感覺臉頰上升起一股燥熱。

 

  「所以、所以祢知道我喜歡祢,是從這些地方判斷的嗎?」連嘴巴都不受控的結巴了,心慌撩亂的很明顯。

 

  「不是。」這次答案是否定的,狐神在少年稍微放鬆的時候解釋:「畢竟汝是人類,不知道狐狸的行為意義很正常。」

 

  注視著狐神,憶起當時替祂梳毛時,腰部竄出的蓬鬆尾巴左右擺動,不難看出主人的情緒。

 

  「可是我看祢被我梳毛⋯⋯感覺還滿開心的。」

 

  「因為很舒服。」不小心將心聲脫口而出,狐神的動作定格兩秒,才趕緊補充:「當然,這個也要梳毛作回禮才算數。」

 

  再次頷首,慶幸這些行為並沒有因此被禁止,不過需要得到答應回禮⋯⋯說不期待是騙人的。

 

  「對不起,造成祢的誤會。」在澄清緣由以後,少年再一次道歉。

 

  「沒關係。」從袖內伸手揮動制止少年永無止境的道歉,起身走到書櫃前抽出一本書便席地而坐,一邊翻書一邊說:「時候不早了,快去洗澡吧。」

 

  「嗯。」

 

  拾起替換衣物步出冷氣房,將乾淨衣物放妥卻沒有立刻進入浴室,反而佇立在原地。

 

  「原來錆兔覺得失望啊⋯⋯」

 

  他並沒有聽漏狐神那聲低喃,卻也感覺到祂的低落情緒,或許是有什麼苦衷困擾著祂。

 

  「吾是神靈,沒有七情六慾。」

 

  腦中再次迴盪狐神如同宣誓的話,晃首步進浴室,開啟水龍頭,任由水柱浸濕頭髮、敲打頭皮,想藉此沖去煩亂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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