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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勇坐在沙發上翻閱雜誌,位於前方的桌上擺著黑咖啡,享受連假的悠閒早晨,至於錆兔,在聖誕節後又開始瘋狂加班到深夜,好不容易熬到休假日自然想好好補眠,所以外頭陽光已經半天高了還不見他的蹤影。

  「叮咚。」

  玄關傳來的門鈴聲使還沉浸在雜誌內文的黑髮人往其門口看去。

  「鱗瀧先生!有您的包裹!」門的另一端傳來一聲喊叫,依這句話判斷來者是快遞。

  擱下雜誌,站起來往門口移動,解開防盜門鍊、打開門鎖、轉動門把開門,快遞人員正捧著長條型的紙箱站在門前。

  「請在這裡接收。」將筆與簽收單連同包裹一併遞給義勇。

  依照快遞人員的指示簽收,在簡單道謝後回到屋內,盯著手中的物品,好奇心作祟讓他很想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出於尊重,看了很久還是忍住沒打開。

  打量著手中的包裹,收件人寫著同居人的名字,上頭的還寫著疑似是出貨地方的名稱,不過既然都寄來了,還是物歸原主或許會比較好,這麼想,捧著包裹來到錆兔的房門前。

  「錆兔,有你的包裹。」

  敲兩下房門喊道,過了幾十秒沒得回應,又敲了幾下門,房內還是靜悄悄,推測裡面的人八成還沒醒,試探性的轉動門把結果發現沒鎖,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進去,戶外的陽光被窗簾擋住,缺少光源的房間有些昏暗,而他要找的人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雖然他們已經同居幾天,卻沒什麼機會看到對方熟睡的樣子,由於自己比他還愛賴床,就算有機會同床也不曾看過他的睡顏,沒忍住的繼續看著眼前千載難逢的畫面,不曉得過了多久,錆兔皺眉頭發出沈吟,就在他以為錆兔要醒來的時候,一股力道從背後襲來,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那股力道壓下去,手中的包裹也因為失去支撐滾落到床鋪上。

 

 

  在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聽見什麼聲響,心裡猜想可能是蒼蠅,緊皺眉頭想睜開眼皮,可是酸澀的眼睛怎麼樣就是睜不開。

  動一下看能不能趕走牠好了。

  這麼想,往聽見聲音的方向使力翻身,同時打算換姿勢繼續睡。

  「嗚。」

  這次耳邊清楚聽到含糊嗚吟,手臂似乎不是跨在平坦的床鋪,而是比床鋪高的物體上,掌心還傳來不屬於冰冷床面的溫度,種種異狀讓他努力睜開沉重眼皮,剛轉醒的視野有些模糊,眨眼幾下,才見義勇趴在他旁邊,面頰潮紅、有苦難言的盯著他瞧,而自己正用極度曖昧的姿勢抱著對方,原本還渾沌的大腦整個清醒了。

  「義、義勇?」尷尬的收回放在戀人背上的手,在房內巡視一圈確定是自己的臥房後,才問:「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原來錆兔睡覺會抱人嗎?我居然都不知道。」似乎被剛才的情況嚇到,委屈抗議。

  「才沒有!」幾乎是一秒反駁,但說完才想到過去都是單獨睡一間房間,根本沒有人可以證明這件事,又不確定的低喃:「應該、沒有吧……」

  「所以你為什麼會進來?有事找我嗎?」思考片刻想不出所以然,索性把注意力放回對方會進來的原因,畢竟依照他對義勇的理解,像這種補眠的好日子應該是不會進來打擾才對。

  義勇從床上坐起來,拾起躺在一旁的包裹,說:「有你的包裹。」

  紫色視線順著他的動作往包裹看去,認出是從哪寄來的包裹便一把搶過去,在藍眼投出疑惑的時候問:「你、你拆開了嗎?」

  「沒有,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難得看見錆兔情緒起伏這麼大,不禁讓他好奇裡面裝什麼。

  「不……也不是……」心虛使那雙紫眸往別處飄,就是不跟咄咄逼人的藍眼對上。

  「那為什麼不能看?」這個回答令他更無法理解,困惑而緊皺的眉頭都可以緊死一隻蚊子了。

 

  「鈴、鈴鈴——」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連串的鈴聲,硬生生打斷義勇的逼問,從鈴聲判斷,是被義勇遺落在客廳的手機響了,手機主人認命似的暫時放棄追問,離開床舖前往客廳,這讓錆兔鬆口氣,趕緊把這個包裹好好藏起來。

  「嗯、我很好。」

  等錆兔來到客廳時,義勇正用簡單的詞彙應答,停留在耳邊的手機發出一連串的音節,只是距離很遠沒辦法聽清楚。

  「妳要過來?」然後是義勇充滿驚訝的反問。

  黑髮人的反應讓正在沖咖啡的錆兔也把注意力轉過去,拾起咖啡杯輕啜,舌尖傳來燙到發麻的感覺令他閉眼往後縮,目光放回咖啡上,噘嘴吹氣想把咖啡吹涼,耳朵一邊聽義勇講電話。待對方掛掉電話看過來,陰沉的表情彷彿世界末日即將來到。

  「怎麼了?為什麼這個表情?」

  「剛剛是、姊姊打來的。」嘴唇用力抿幾下,才緩緩開口:「因為工作的關係沒什麼時間見面,我還沒機會跟姊姊說我們兩個交往的事。」

  「我好像也沒看過你的家人,原來你有姊姊嗎?」

  「剛剛姊姊跟我約在車站前的餐廳碰面,順便吃午餐。」

  「好啊!走吧!」聞言,橘髮人立刻轉身就要回房間拿個人物品。

  「等等,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錆兔的行為讓義勇馬上出聲制止,之後又無所適從的垂首,「我要怎麼跟姊姊說我跟你的關係啊……」看來比起家人團聚的開心,苦惱的成分佔大多數。

  思索好一會兒,提議:「不然,我跟姊姊說你是跟我合租的室友。」

  「為什麼?」幾乎是下意識反問,不過這句疑問似乎嚇到他了。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想不出合適的點子,義勇焦急地宛如熱過上的螞蟻,雙手抓著衣角搓揉,那是他在緊張時會出現的小動作。

  「冷靜。」居然緊張到連特有的小動作都出現了,想必是真的很慌恐,錆兔走到義勇面前捧起他的臉,讓那雙喜歡的藍色眼睛與自己正視,「我會陪你去,要是緊張可以抓我的手,別再摧殘衣服了,你看它都在哭了。」說完,還用手指在衣服兩側比劃出淚水留下的軌跡,才成功讓他轉憂為喜。

  「衣服才不會哭。」手指微曲放在下顎呼呼笑幾聲,表情終於不再緊繃。

  「走吧,去餐廳找你的姊姊。」順勢牽上戀人的手,邁開步伐就往玄關走。

  「可是……」還想說什麼,一根手指逼近並貼在他的嘴唇上,制止的意味明顯。

  「先觀察你的姊姊看到我們一起到場的反應再決定,有必要的話,你要說我是你的室友也沒關係,現在重點是讓你的姊姊不要對我太反感。」

  看著那支手指在解釋的時候收回,目光從手指往上移到那張帶有猙獰疤痕的臉,同時看見錆兔不安又想極力安撫他的矛盾表情,才明白此時緊張的不只有他。

  「嗯。」反握他的手,嘴邊掛著靦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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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