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用過晚餐,為了彌補下廚失敗的愧疚感,義勇要錆兔先去洗澡,自己則主動接下收拾空盤的工作,在水槽旁邊洗碗邊反省自己的過失,可是想到錆兔發出指導下廚的邀約,心裡升起一股甜蜜。

  依序把擦拭乾淨的碗盤收回碗櫥裡,此時他才發現走廊那頭異樣,明明錆兔已經進去脫衣室一段時間了卻遲遲沒有傳來水聲,這讓他感到奇怪,在好奇心驅使下挪動腳部往前去查看。

  「唔……」只見錆兔正努力拉扯身上的長袖衣物,細微的嗚吟隨著錆兔使力發出,不知道是衣物太過貼身不好脫,還是單手脫衣服本身就有些不便,以至於錆兔至今還在跟衣服搏鬥。

  原本納悶同居人怎麼還沒進浴室,直到看見他以彆扭的姿勢脫衣服時,才意識到他現在手受傷導致他行動不便,趕緊上前詢問:「錆兔,需要幫忙嗎?」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錆兔愣愣望去,手邊的動作也暫時停止,猜測是自己脫衣服的時間花費太久才引來義勇的關切,暗自反省的同時回應同居人:「我、我可以,只是需要點時間,你可以先去看電視。」

  「可是這樣浴缸的熱水會冷掉的,還是讓我幫你吧。」不過義勇並不想就此妥協,何況錆兔會有這般窘境都是他的疏忽造成的。

  實在熬不過他的堅持,只好轉身把自己碰不到的地方對著義勇,「那、那幫我拉一下這邊的衣角。」

  「好。」看同居人將背後交給自己的信任舉動,義勇原本鬱悶的情緒也好轉,捏起衣襬協助錆兔把上衣脫掉,同時也感受到衣物的貼身程度,忍不住開口:「這件衣服好緊,難怪你會脫這麼久。」

  對於義勇的埋怨錆兔也只能苦笑回應,把衣褲全部脫下、踏進浴室的同時回頭告知:「那,我去洗澡。」

  不過義勇的愧疚感似乎還沒消散,又提議:「你的手受傷不方便吧,我幫你搓背。」

  此話讓錆兔的腳步頓了頓,帶著一抹意義不明淺笑望過去,「還是,你跟我一起洗?」

  「我幫你搓完背就出去了。」可惜遲鈍的某人並沒有察覺那赤裸裸的邀約。

  「可是我想要你跟我一起洗。」後者無奈搖頭,只好把自己的意圖說清楚講明白。

  黑髮人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頷首表示接受,瞥了一眼還有點腫脹的患處,「那我也順便幫你洗頭吧。」

  「快脫衣服吧,我先進去等你。」眼看達成協議,錆兔踏著愉悅的步伐走進浴室。

 

  兩人洗澡的蒸氣填滿了原本冷清的浴室,無意間觸碰到鄰近的肌膚增添曖昧氛圍,明明已經坦誠相見無數次,現在卻像牽手就害羞的小情侶。

  「……」雙方保持沉默,就連眼睛也不敢直視對方,臉上都有不知是太熱還是羞澀的紅暈。

  「我……幫你刷背。」輕抿嘴唇,義勇率先開口,海藍眼依舊看向別處。

  「麻煩你了。」為了緩解此時的尷尬,錆兔也轉身將後背交給義勇。

  把沐浴乳擠到掌心上,拿起沐浴刷盡責的替錆兔刷背,看著逐漸被泡沫覆蓋的背肌,曲線分明、觸感緊實,讓經常被親戚嫌太瘦弱的義勇十分羨慕,思考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去健身。

  感覺背後那若有似無的力道惹的錆兔微微顫抖,連呼吸都不平穩,在後方傳來疑惑的呼喚時轉頭,臉上掛著想笑又拚命忍住笑意的奇怪表情,「你可以大力一點,這樣的力道癢的我受不了。」

  「啊、好。」義勇立刻像做錯事被發現的小孩,害臊讓臉頰紅到不行。原本看見錆兔的肩膀在發抖是因為疼痛才把力道放輕再放輕,結果被告知力道太小讓他癢到不行,真是想找洞鑽進去。

  背後的力道明顯增大,感受到後方人兒細膩地把比較難搆到的部位仔細刷洗,錆兔真的想要時間暫停在此時的美好,直到黑髮戀人發問的聲音把他從幻想中拉回。

  「這樣可以嗎?」

  「嗯,可以再大力點沒關係,那個是軟毛刷,不會痛的。」

  「好。」點頭答應,順著錆兔的意願,加大刷洗的力道。

  放心把刷背工作交給義勇,錆兔單手拿水杯裝滿一杯水並往頭頂倒下去,接著把擠好的洗髮乳往頭上抹,左手肘受傷讓他沒辦法好好使用左手,只好嘗試用單手把頭髮搓出泡泡。

  在後方的義勇見錆兔的舉動,明白錆兔並不想處處麻煩自己,所以也沒多說什麼,繼續他的刷背工作。

  錆兔把指尖立在頭頂上搓揉髮根,順時針方式把泡沫往外擴散,爾後捧起垂在肩膀兩側的髮尾往上甩好沾上頂上的泡沫,可是單手搓洗偏長的頭髮還是有些費力,而且沒辦法把泡沫均勻分配在頭髮跟頭皮上,有些地方感覺滿滿的泡沫、有部分地方則很空。努力幾分鐘,放下發酸的手臂休息,尷尬地轉向已經停止刷背、在後方觀望的同居人:「義勇……也可以麻煩你幫我洗頭嗎?」

  見錆兔難得依賴自己,心裡泛起無法形容的愉悅,嘴角無法克制的上揚,輕聲答應:「好。」

  錆兔轉身背對,熟悉的橘色捲髮重新回到眼前,將手中的沐浴乳清洗乾淨換成洗髮乳,捧起那頭已經濕一大半的橘髮搓揉,泡沫與髮絲的觸感刺激著指尖,心裡有著淡淡的甜。

  搓洗好那頭橘色捲髮,黑髮人考慮到對方身體還沒清潔完畢,禮貌性退後還給對方私人空間,自己則拿起蓮蓬頭沖洗身上已經乾癟的泡沫。

 

  把最後一吋肌膚抹上泡沫,正在沖洗身體的錆兔發現外面已經傳來吹風機的聲音,深深感受到手傷對他造成的不便,不過他不後悔,要是當時沒有動作,受傷的會是他的心上人,那才真的會有墜入深淵的懊悔,怎麼贖罪都無法還清。

  拿浴巾擦拭身體,艱難穿上褲子,瞥了一眼遺留在架上的衣物,思考半晌選擇放棄,反正現在在熟悉的家中,光著上半身也不沒有觀感不佳的問題。拾起用毛巾覆蓋還濕漉漉的頭髮,單手將毛巾末端包覆住髮尾一節一節往下握,利用毛巾的吸水特性把一直在滴水的髮尾擦乾,在擦頭髮的同時移動腳步。

  「錆兔。」熟悉的嗓音使他回頭,義勇正站在那裡,手握著吹風機注視著他,想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深深吸口氣,帶疤的嘴角揚起無奈微笑,順著義勇的意思走到他的面前,坐在對方特地準備的矮凳上,感覺頭上濕透的毛巾被取下,聽見毛巾落在洗衣籃內,耳邊響起吹風機的嗡嗡聲,熱氣瞬間充斥在髮根及耳根周圍,還能感受到一隻手正貼心撥動髮尾協助熱風把水氣吹乾。

  偶爾這樣被照顧也不錯。微微闔上眼皮,錆兔心想。他剛剛並沒有遺漏那雙深藍色眼眸透露的自責與心疼,義勇受傷他或許也是這個表情、這樣的心情,這麼一想,原本被人呵護的行為也能解讀成是信任對方、把自己託付對方的意思了。

  「這樣會不會太燙?」在思考這些的時候,旁邊傳來吹風機的嗡嗡聲夾雜著義勇的聲音。

  像是想到什麼嘴角輕輕一笑,錆兔開口:「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在黑髮戀人移開吹風機,俯下身靠近他側旁正開口要覆誦一次時,錆兔朝近在咫尺的臉頰落下一吻。

 

    返回目錄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錆義
    全站熱搜

    殘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