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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師: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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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有一間供奉狐神的小祠堂,此祠堂建在一條通往山頂的路口,好祈求狐神保佑能夠消除災厄平安上下山。但時光消逝,這個習俗伴隨山下村莊逐漸消失而被淡忘,只剩歷經風吹雨淋的小祠堂及狐狸石像佇立在人煙稀少的路口。



  曾被供奉的狐神站在石像旁,狐神有著一頭橘色捲髮垂掛至肩,以及足以勾起人心般的紫色眼眸。



  狐神以指尖輕觸石狐上頭的陳年青苔,被石像與信仰束縛的祂無法擅自離去,這讓祂感到心煩意亂,即使朝石像施暴也只是虛空的一擊,石像表面並未因祂揮拳出現任何裂痕。

 

  社團時間結束,社員正在更衣間換衣服,小聲談論聽來的都市傳說。

 

  「你們有聽說嗎?狹霧山的入口處有一間荒廢的祠堂,裡面住著餓鬼噢!」

 

  「騙人!那裡還有東西在嗎?聽說已經荒廢好幾年了耶!」

 

  「就是因為荒廢,神明沒有供品可以吃,就變成餓鬼了啊!」

 

  「社團時間結束,換好衣服趕快離開。」足球社社長——富岡義勇套好最後一件衣服,出聲提醒。

 

  「知道啦!」隨口應答,眾人加快手邊動作,拎起書包風風火火離開社辦。

 

  「富岡。」

  黑髮少年正要去對面的公車站搭車,後方傳來社員的呼喊,他回頭,剛剛那群人都往自己看過來。

 

  「我們要去狹霧山那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你應該沒事吧?我們是一個團隊,要團結!」

 

  別於前一個人的邀約,另外兩個人直接跩著富岡義勇的手臂,連對方的意願都不聽,直接往目的前去。

 

  「我還沒答應。」

 

  「走啦、走啦!」

 

 

  正當狐神呆站在石像旁思考要如何度過今日時,一陣吵鬧聲從遠方傳來,而且有靠近的跡象。

 

  「人類嗎?聽聲音還是個孩子。」

 

  或許今天可以比較不一樣了。

 

  足球少年的談天噪音隨著四周荒涼景色而越來越小,最後陷入一片寂靜,只剩踩在草堆上的腳步聲。

 

  「就是這裡嗎?」望著近乎破損的廟宇和看不出原貌的狐狸石像,帶頭的社員不確定的出聲。

 

  「感覺陰森森的……」

 

  「因為很久沒人整理了吧。」富岡義勇理所當然說道,沒好氣看著那些吵著要來又怕得要死的社員們。

 

  「都、都來了,要不要踢個球再走?這裡也挺寬的」像是要趕走心裡的恐懼,其中一個社員拎起掛在肩上的球袋開口詢問。

 

  「好、好啊,狐神應該喜歡熱鬧吧?」另一個也跟著附和。

 

  富岡義勇看他們達成協議捧著球開始互傳,沒想跟他們瞎起哄,動身走到不妨礙旁的位置看著他們踢球。

 

  「汝不一起踢球嗎?」注視跟他並肩站著的黑髮少年,狐神明知道對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卻還是開口,不意外少年沒有對他的問話起反應。

 

  「啊!」

 

  磅啷!

 

  足球從一名社員腿上飛出,伴隨著一聲驚呼,狐狸石像在破碎聲響之裡面目全非,只剩一堆石像殘骸。

 

  「死了啦!會不會被詛咒啊!」

 

  「我不要被詛咒啦!」

 

  「快跑、快跑!」

 

  「神明大人對不起!不要吃我!」

 

  一群人在石像碎裂後一陣哭天喊地,轉身就往來的方向逃也似的狂奔,留下剛剛未加入踢球的黑髮少年。

 

  「別跑啊!」看人一個個跑走,富岡義勇在後面大喊,可是被畏懼沾滿心聲的社員完全不理會他的呼喊,沒多久就看不見人影。

 

  對於社員不負責任的態度,富岡義勇感到頭疼,蹲在散落一地的石塊旁,撿起石塊試圖幫石像拼回原樣。

 

  「對不起,我的社員將祢打破,我會負責的。」一邊研究石像的拼湊,黑髮少年一邊開口。

 

  原本還在因為重獲自由而開心、原本還認為人類是個自私自利的物種、原本還想要給那群丟下祂的人類一個教訓,可是眼前的少年卻又吸引祂的目光。石屑黏在少年稚嫩的掌上,有的較銳利甚至還割傷少年的手,讓祂忍不住又泛起憐憫之心。

 

  「好痛……」滲出紅點的手微微發顫,卻又忍痛繼續撿起石塊拼湊。

 

  明白若是不出聲阻止少年,他將會沒日沒夜的拼湊下去,將刻有狐狸模樣的面具從袖內取出並掛在臉上,那是需在人類面前現形才會戴上的靈物,至於什麼時候戴,全看祂當時的意願。

 

  「停手,少年。吾不再需要這尊石像。」

 

  「!」

 

  突然冒出的聲音讓富岡義勇停下手上的舉動,驚恐抬頭盯著顯靈的祂,狐神這時才看清少年的雙眼,是很清澈的海藍色。

 

  「祢是誰?是狐神嗎?」從驚訝中回神,富岡義勇小心提問。

 

  「算是吧,當時人們祈求吾保佑登山者能平安歸來,但人們已經淡忘、不再需要吾,石像的信仰變成絆住吾離去的阻礙。現在石像破了,吾就能離開這裡了。」

 

  「是嗎……」聽完狐神的說明,少年不再拼湊破損的石像,重新調整姿勢對狐神彎腰,開口:「我還是要道歉,我的社員闖禍了,請求祢原諒。」

 

  看少年如此有誠意,狐神發出一陣輕笑,「汝剛剛不是說汝會負責嗎?」

 

  「是、是。」想到方才確實有如此承諾,富岡義勇站直回應,「我會負責的。」

 

  面具下的嘴輕輕揚起,很滿意這個回答。「汝名為何?」

 

  「富岡義勇。」

 

  對眼前的少年提起手臂,掌心朝上,「吾名為錆兔,吾命令富岡義勇,有生之年必帶吾隨行。」

 

  看來有好一陣子不會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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