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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師: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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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神向前走沒多久,便見少年佇立在人群之中,在祂靠近時也沒有給予反應,沈默的態度令祂不禁開口問:「生氣了?」

 

  狐神的問題讓少年回首,總算開口應答:「沒有,只是餓了。」

 

  這才發現少年的目光之所以站在這裡,是盯著攤位上販賣的食物。

 

  「也是,都這麼晚了。」

 

  「這裡都是賣吃的,味道好香。」忍不住多吸幾口香味,視線在招牌上一個個觀看,認真思考該買什麼來果腹,「說到主食,炒麵比較適合,但來到祭典不能忘記章魚燒和棉花糖,烤魷魚跟可麗餅也不錯,天熱也想吃剉冰。好難選。」

 

  「這就是所謂的飢不擇食吧。」

 

  錆兔的話讓富岡義勇從思緒中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開口:「還以為祢會笑我吃太多⋯⋯」

 

  「能吃是好事,怎麼了嗎?」不過狐神不以為意,反而不明白對方為何介意這種事。

 

  「錆兔想吃嗎?我可以多買一份。」狐神的問題讓少年不知如何回應,隨口提了一個問題想藉此把話鋒轉移。

 

  「試試味道也好。」

 

  「好。」見對方沒有異議,事情也就這麼定案了。

 

  在食物上抉擇好一段時間,最後選了較能止餓的炒麵、烤魷魚,還買了冷飲解渴,而且應錆兔的要求,每個都買了兩份。

 

  兩人移動到空著的石椅就坐,少年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魷魚,同時將另一隻伸向錆兔,以眼神詢問對方意願,錆兔則搖頭表示回家再吃,明白錆兔的意思,就將他的那一串烤魷魚吃得精光,打開餐盒夾起炒麵吸入一口,又喝了幾口冷飲,抬眼才發現那張白色面具一直盯著他瞧。

 

 

 

  「吃飽了嗎?」見少年與祂對望,問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提問。

 

  「⋯⋯別一直盯著我看啊,感覺很奇怪。」捏起餐巾紙擦拭嘴角的醬料,想藉此掩飾臉上因窘迫所泛起的紅。

 

  「因為看汝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感覺很幸福。」這也是過去祂幫助人類的主要動力,只要看見這幸福的表情,任何辛勞感覺都值得了。

 

  「祢才是, 一直盯著老闆在火爐前面忙東忙西的,是有興趣嗎?」他發現從那張面具看出的角度,正好都落在正在烹煮的食物上頭,好像想把它們的模樣印在腦海裡似的。

 

  「嗯,看起來很簡單,應該能學起來。」單手托著下顎思考,之後頷首同意這個想法。

 

  「這麼厲害?」想不到對方也沒反駁,而且真的有心想學。

 

  「看能不能做給汝吃。」

 

  「我都不知道祢對料理這麼感興趣。」若能做出來,真的是大開眼界了,怪不得姊姊教祂的料理很快就上手。

 

  「一開始只是好奇為什麼人類這麼喜歡吃熟食。」面具的視角移到少年身旁被魷魚醬汁染成深色的紙袋,淡淡的醬料香氣夾著紙的特有氣味飄出,「後來覺得像在變魔術,很有趣。」

 

  「既然錆兔這麼有興趣⋯⋯」富岡義勇低頭思考的模樣彷彿在做什麼重大的決定,之後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之後讀餐飲相關的學校好了。」

 

  「可是汝對料理沒興趣吧?」對於這個決定,狐神則是晃首表示不贊同。

 

  「不,我有興趣,可是失敗的次數比較多⋯⋯」尷尬的將手掛在後腦上,道出連自己都覺得委屈的現實。

 

  「噗、哈哈哈哈⋯⋯」聽見少年表明真相,錆兔在捧腹大笑之後,用換氣的空檔斷斷續續的回覆:「原來嗎?原來是這樣。」

 

  眼前的神靈笑得東倒西歪,不滿抗議:「不要笑啦!我很努力了。」

 

  「抱歉、抱歉。」感覺到當事人的不悅,狐神抖著肩膀止住笑意。

 

  吃飽喝足後,少年提起手腕露出手錶,看了上面的指針,微微睜大眼睛,開始動手收拾食用後的垃圾。

 

  「怎麼了?」想當然耳,狐神並不知道接下來的活動,只對少年的行為感到疑惑。

 

  「煙火快要開始了,這裡等等會很多人,我們回家看吧。」拎起一袋垃圾、一袋另外買的食物,少年轉身就往原路走。

 

  輕輕頷首,伸手接過其中的提袋,跟在少年身邊走。

 

  在離去前,錆兔被角落攤位所販賣的食物吸引,階梯形狀木箱上插著木製竹棍,每根竹棍上都有一顆顆紅色球狀物,祂開口叫住前方即將踏出祭典的少年。

 

  「義勇。」前方的人回首之後,狐神才提手指著那個攤位問:「汝可以買那個嗎?」

 

  藍色目光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對於狐神想要的東西有些意外——是成串的蘋果糖。

 

  「錆兔想吃嗎?」望著目光放在蘋果糖上的狐神,想確定對方的意願。

 

  「嗯,以前村裡的小孩從外面玩回來都會帶這個給吾,吾覺得很好吃。」

 

  「好啊,那就買吧!」既然答覆是肯定的,自然也順著狐神那渺小的願望買了兩支蘋果糖。

 

  拎著戰利品再瞄一眼手錶,驚覺時光流逝速度飛快,已經要到放煙火的時間,「糟糕!時間快到了!用跑的!」

  一邊大喊一邊拉著錆兔的手,一路跑到公寓的走廊上才停下。

 

  「跑這麼快做什麼?」看著少年因為長跑而彎腰喘氣,又轉向與平常並無二致的走廊,只差在今晚聚集了公寓的住戶。

 

  富岡義勇並沒有回覆祂,顧不得急促的呼吸還未平復,又撥開衣袖查看手錶,跟著秒針移動速率跟著其他或站或坐的眾人大聲高喊:「三、二、一!」

 

  看著人們一起讀秒,狐神完全不懂這代表著什麼意思,正想開口詢問,遠方某處竄起一道光芒吸引了那雙紫眸,光芒直直往夜空中衝去,下一秒,絢爛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照亮了眼前的一切景物,並爆出一陣驚呼。

 

  火光一道接著一道,有的像爆炸似的往周圍散開、有的散出如花朵的形狀、有的射出一直線並像瀑布般下垂,美不勝收。

 

  「漂亮吧?」少年轉向一同觀看煙火的狐神,臉上的笑容比煙火還燦爛。

 

  「人類就是喜歡沒事找事做。」不過錆兔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白色狐狸始終盯著那彷彿永遠放不完的煙火,想把這幅美景印在心中。「但不得不說,真的很漂亮。」

 

  少年沒再出聲,安靜的陪錆兔看完整場煙火秀,結束後抽出鑰匙開啟自家大門,將今天所買的東西都放在餐桌上,捧著食物唸出慣有的通關密語後,叮嚀狐神要吃完便回房準備盥洗,錆兔望著手中被傳送過來的食物,腦中浮現少年努力執飛鏢的認真表情,吃炒麵的那滿足神情,嘴角微微揚起,開始期待明年的夏日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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