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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夜人靜的子時,房內的艾伯李斯特如同往常坐在房內保養著武器,為明日的戰鬥作準備,以免戰鬥到一半發現武器不利或受損。

 

  原本這個時間是不會有人來訪的,他以為。

 

  『叩、叩。』房門傳來敲門聲顛覆他的以為,放下手中的槍走向門口開門查看來者,不過來訪人倒是挺令人意外的。

 

  「……」輕抿著唇,抱著懷裡的手提娃娃。「我……睡不著。」

 

  「大小姐?」艾伯李斯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聖女之子,而且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也令人新奇——又不是三歲小孩,就算睡不著閉眼休息也好啊。

 

  但艾伯李斯特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把門大開示意進房。「先進來再說吧。」

 

  點頭,踏門而入。

 

  艾伯李斯特關上門,坐回原本的位置,看向還站在面前的聖女之子。「怎麼會睡不著?」

 

  手中的娃娃遮住半張臉,青瞳轉向一旁沒正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現在不敢睡……」

 

  ……何必自己嚇自己呢?而且還是個想像的東西。艾伯李斯特無力的想著。

 

  青瞳不斷在艾伯李斯特身上漂移,整個活像是做錯事小孩般的不安。

 

  無奈嘆氣,感覺自己不知不覺多了保母的工作,朝還站在原地亂發無辜的聖女之子張手。「只有今天可以。」

 

  聞語,聖女之子的眼睛一亮,蹦跳跳的撲向艾伯李斯特身上。伸手環住輕拍,趴在懷中的聖女之子還不太安分,伸手就朝艾伯李斯特戴在臉上的眼鏡招呼。

 

  側頭一避,手臂力道稍微收緊限制懷中人可活動的空間,如同母性般的哄道:「別玩了,快點睡。」

 

  「啊——」不太高興,聖女之子孩子氣的鼓起臉表示生氣。

 

  「不然自己睡,我的事情可還沒忙完。」不吃這一套,或者說至少現在不能讓她得逞,事情總要分清輕重緩急。

 

  「……好啦,晚安。」明白艾伯李斯特說話的執行度,聖女之子也只能乖乖的趴著,閉眼任由四周的體溫和熟悉的氣息帶入夢鄉。

 

  輕撫髮絲,或者說是仿造毛髮的物質,凝視安穩躺在身上的人,艾伯李斯特心中五味雜陳。照理說應該是要刻意冷落好保持距離才對,現在卻陷得如此深沉,連自己也驚覺不妙,這份本該不能擁有的情感。

 

 

 

 

 

 

  某日清早,大廳難得吵雜,而且還混入驚叫跟慘叫,把整棟樓的人都吵醒了。

 

  場面一片混亂,其中夾雜著血腥味。傑多按緊手臂的傷,半拖半爬的逃命,臉上有著不少的驚恐,顯然是看到什麼駭人的情景。

 

  艾依查庫在混亂中咬牙緊抱著某物,彷彿一鬆手情況就會更糟糕。睡在二樓的庫勒尼西率先下樓察看,結果只見艾依查庫被打飛撞牆,稱不上人的物體朝自己襲擊過來,下意識喚出黑色幻獸防身,物體被擊飛時發出木頭撞擊聲,這讓在場的人都愣了。

 

  那非人非獸的形體緩緩站起,仔細一瞧才發現是個人偶,一說到人偶首先浮出的是跟人偶有相關連的人。

 

  「不關我的事。」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沃肯淡淡開口好表明自己的清白。

 

  『喀、喀、喀……』木頭的撞擊聲又再次吸引注意,然後又讓人到吸一口氣。是那位領導眾多戰士的領導者——聖女之子。但眼前的聖女之子眼裡沒有平日情感,像是殺手要殺生般的冷,身上的衣服如同破布,可見方才的激戰有多慘烈,仿造毛髮的髮絲也毛毛躁躁,已經沒有平時的柔順可言。

 

  失控的人偶又再次襲向眾人,在場的人都只有閃避不敢回擊,深怕打壞之後會有不堪的後果。逃命的逃命、討救兵的討救兵,反正能避則必,誰也不想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碰!』、『喀啦。』

 

  一聲槍響伴隨木頭崩裂聲,子彈完美的穿過關節,下肢就這樣與身體分離了,失控的人偶失衡的趴在地上,剩下少數的人抬頭看去便見艾伯李斯特站在樓梯口,右手正握著槍,表情冷靜到令人發寒。

 

  見人偶已經沒有了動作,艾伯李斯特停止射擊動身走過去,半跪在人偶旁邊,等著看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

 

  人偶緩緩抬起頭,見狀,艾伯李斯特又拿起槍指著,以防突然撲過來。

 

  「……欸……喔……」零碎的單音讓艾伯李斯特放下戒心,伸手托起只剩半身的聖女之子。

 

  「大小姐。」輕喚,剛才的冰冷已經消失無蹤。

 

  剛才的衝擊使原本清秀的五官幾處龜裂,露出黑暗的坑洞。青瞳緩緩對上墨眼,張開嘴卻只有發出木頭摩擦的『喀喀』聲,似乎因剛才的撞擊讓自我意識恢復一些。

 

  艾伯李斯特開口還想說什麼,卻看到木質手掌緩緩的抬起,搭在握有槍的右手,接著使力移到自己的眼上,手指緊覆蓋在白色手套上。

 

  微愣,艾伯李斯特用眼神詢問這個舉動的意義,暗中希望不是他所猜想的那樣,但聖女之子嘴上淺淺的一笑證實了他的想法。

 

  「……是嗎。」閉上眼,眼中那複雜的色彩僅僅只存在那一剎那,扣下板機的那一刻,手中托著的物體因衝擊而震一下。收回槍,一株熱淚越過鏡框滑落、在腳邊的地板綻放。艾伯李斯特挪動上半身,在額間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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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