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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逐漸清醒,當意識轉醒時伴隨著寒冰刺骨般的疼使富岡義勇反射性皺眉頭,嘗試睜開沈重的眼皮,眼前景象從模糊轉清晰,反覆眨眼幾次,才辨認出那是蝶屋病房裡的天花板。

 

  又回到這裡了。

 

  這是他在轉醒後的第一個想法。時常與鬼廝殺的他們,往往都會陷入生死交關的情境,看來這次又命大活了下來。

 

  緩慢曲起、移動四肢,不意外夾雜著疼痛的緊繃從末端傳回大腦,推測是傷處被繃帶綑綁。什麼都不能做的他放鬆肢體、輕輕闔上雙眼,試著回想昏迷前的自己在哪裡、做了什麼。

 

 

 

  收到任務指令便迅速前往地點,這隻鬼埋伏在一座村落,每每入夜就會挑鮮美可口的小孩食用,天黑不知道又有哪個小孩失蹤的恐懼讓村民人心惶惶,好在下一個犧牲者出現前,富岡義勇就率先找到始作俑者。

 

  鬼的程度算中偏上,不算很強但又沒有弱到能一刀斬首,而且環境是在村落裡,四周就是民房住家,有糧食供給恢復體力的地方明顯對鬼有利,富岡義勇明白需要速戰速決。

 

  鬼在與富岡義勇戰鬥到一半時,發現躲在小巷裡偷窺的好事者,便改變目標、張牙舞爪衝過去。注意到鬼的意圖,黑髮獵鬼人隨後跟上,配合呼吸法快一步擋在鬼的面前,吆喝後方的民眾離開。但美食當前,鬼怎麼會安分的讓美食逃走呢?

 

  見手無寸鐵的人類快要逃離,發狂的鬼近距離攻擊富岡義勇,但都被巧妙化解、避開要害,僅僅在他身上留下皮肉傷,而在富岡義勇的袒護下,村民順利跑遠躲藏。

 

  見即將成為美食的村民跑遠了,鬼憤恨的大聲咆哮,握拳的手背上有如拳刃的構造,未能擁有充分資訊的富岡義勇,慢半拍的發現身上的傷口是被那拳刃所傷。

 

  看來這是那隻鬼的血鬼術。

 

  重新擺好架勢,準備迎接鬼的下一波攻勢。

 

  「血鬼術‧亂石。」伴隨著怒吼,宛如槍林彈雨般的攻勢打破最近的屋簷,即將逼近黑髮獵鬼人。

 

  「水之呼吸‧參之型,流流舞。」雙手握著刀柄,如同舞蹈般的水流流線配合著步伐,迴避那如暴雨般的拳擊,移動到鬼的後方,握著刀的手順著轉身的動作劈開鬼的後頸,鬼就在尖叫聲中灰飛煙滅。

 

  甩動刀刃去除殘留在刀身的血,爾後收至刀鞘,忍著暈眩的不適踏上歸途。

 

  走了不算短的路,腳步越來越搖晃,使他不得不靠著一旁的樹幹休息,暈眩感比剛才更重了,但傷口的疼痛刺激著感官,又令模糊的意識清醒了些。

 

  「我說你啊,都傷成這樣,怎麼不等隱部隊帶你回去?」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裡,富岡義勇微微抬眸,熟悉的服裝及白色羽織出現在視野裡。

 

  「錆……」開口輕喚,移動重心,伸手想觸碰,原本就站不穩的腳少了支撐,讓富岡義勇整個人往前撲。

 

  「哎!」一聲驚呼,下意識舉手接住對方,「就說你……算了,背你回去。」

 

  一陣腳步聲與衣物摩擦聲敲打鼓膜,等意識到時,自己已經趴在溫暖的背上,迷迷糊糊望著隨者步伐搖擺的橘髮,及注視前方的側臉。

 

  為什麼會感覺溫暖?是因為失血讓體溫降低嗎?

 

  「義勇,跟我說話,別睡著了。」或許是鍛鍊過的關係,錆兔的腳步並沒有因為背著一個人變慢,仍然輕快沈穩。

 

  要說什麼?

 

  雖然有用呼吸法止血,但強迫昏沉的腦袋運轉,那感覺還是很不好受。

 

  「……錆兔怎麼在這裡?」如果是什麼話都可以,這個應該是他最想知道、又最符合目前情況的問題。

 

  「剛好路過。」微微看向下顎靠在肩頭上的黑髮摯友,藍色眼神有些渙散,「你也真不簡單,這副狀況還能走到這裡。」

 

  「……這裡?」似思考似恍神,富岡義勇在對方說完後幾秒才反問。

 

  「你已經快走回總部了啊。」說著,仰頭算著離目標的距離,「等等先帶你去蝶屋,傷口要處理才行。」

 

  「嗯。」這是自然的。

 

  感覺意識開始飄移,錆兔的聲音忽近忽遠,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但鮮少是在對方的身上。

 

  「……義勇……勇……」

  錆兔的呼叫越來越模糊,最後是一片黑暗

 

 

 

  嗯,所以到後面自己還是撐不住暈倒了,真是對不起錆兔。

 

  門口的方向傳來聲響,視線本能投射過去,在受限的視線範圍看見一個人影靠近,未整理的捲髮披散在肩上,說明來著的身分。

 

  「錆……」許久未飲水使聲音沙啞,喉嚨有股灼熱的疼,但他顧不了這麼多,只想告訴對方自己清醒了,還有對不起他突然昏倒。

 

  「義勇?」聽見那微弱、沙啞的嗓音,錆兔睜大眼睛看過去,而那海水般的藍正與自己對視,又驚又喜的橘髮青年伸手想給予擁抱,但注意到對方的情況不允許,只好改撫摸對方的額頭,觸碰傷處惹來一個皺眉,讓他心裡踏實不少。「感覺還好嗎?你睡半天了。」

 

  「對不起……」緩緩地開口,但卻牛頭不對馬嘴。

 

  「沒事,還好離蝶屋不遠了。」像是心有靈犀般,明白對方為什麼事情道歉,輕輕拍著摯友的頭頂,表示他不在意。「再睡一下吧。」

 

  「嗯。」

  再次閉上眼睛,漆黑中感覺到掌心傳來相符的溫度訴說著摯友並未離開,這次不帶愧疚、安穩的入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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