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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歲的他們通過最終選拔,得到屬於自己的日輪刀、鬼殺隊隊服以及鎹鴉,隨後接獲一連串斬除惡鬼的任務指令,這些看在先一步加入鬼殺隊的前輩們眼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日與摯友錆兔及鱗瀧師父道別後就啟程殺鬼去了,在這有惡鬼存在的世界,明天跟意外不曉得誰會先到,使「下次見」變得十分恐懼不安,而這份心情一直到實際碰面才會暫時減緩,一旦分別又會湧上心頭,毫無止盡。

 

  在結束一次任務,被告知能短暫休息,便舉步往最近的藤之家前進,經過一處較平坦的草地上,有幾個居住在附近村莊的小孩在此玩耍,富岡義勇忍不住停下腳步,深邃的藍眼注視良久,直到黃昏將近,孩童見時間晚了便作鳥獸散,黑髮少年才回神繼續前進。

 

  在前往藤之家的路上,富岡義勇一路低頭沉思,連連與碰撞的路人道歉,直到……

 

  「嘿、義勇!」

  耳熟的呼喚總算讓黑髮少年抬頭,原本就偏橙的捲髮二度被夕陽染的橘紅,錆兔舉手朝著這裡大幅度揮手,嘴巴揚起的弧度述說著主人此刻和摯友碰面的愉悅心情。



  「錆兔……」藍眼因震驚而縮小,愣愣的開口,之後衝向前把錆兔抱個滿懷。



  被突如其來的衝擊力道撞的後仰,將一腳往後改弓箭步穩住重心,咬緊牙根、屏住呼吸、繃緊上身肌肉支撐,才避免被摯友撲倒在地上。

 

  「怎、怎麼了?義勇。」毫無頭緒的橘髮少年自然是這麼問,不過還是舉手拍拍懷中人的背。
 

  熟悉的氣味伴隨土及汗味,在撲進對方懷裡時直直衝進鼻腔,讓他迷戀的想暫時待在這小小空間裡。
 

  所以當錆兔低頭詢問時,富岡義勇抬起還未退去稚氣的面孔,委屈的說:「……想你不可以嗎……」

 

  這次換錆兔傻住,嘴巴微微張開,但沒說什麼又闔上,別過頭把手輕蓋在唇上,頰面帶著少見的粉。

  「進去再說啦,兩個大男人在外面抱成這樣很難看……」

  黑髮少年這才意識到他們兩還在藤之家門口,日落帶起返家的人潮,尷尬的收手後退,臉上的紅不比對方少。

 

 

 

  「所以,是怎麼了?」
  換上藤之家提供的衣物,即將入睡的他們正待在鋪好床的和室裡,錆兔盤坐在被褥上,望著眼前的棉被山。

  曲腿坐在床鋪上,雙手圈在膝蓋外側,下顎輕輕靠在膝蓋骨上,棉被正被黑髮少年的頭頂著,抿嘴好一陣子才開口剛剛過來的路上所看到的景象。

 

  在大人眼中明明同樣是小孩,他們卻必須早熟、看開生死,提著日輪刀與惡鬼死鬥;而那些小孩,時而相互追逐嬉戲,時而述說將來的夢想,然後道別約定隔日再相見。如此鮮明的對比,自己卻無力去改變,只能一直揮舞手中的刀,好從下一次的血腥中存活。

 

  銀色視線落向抓著紅色羽織的指尖,錆兔輕輕嘆口氣,掀起棉被移動到黑髮摯友身側跪著,跪姿的關係使錆兔較對方高,藉著肢體優勢左右環抱縮成球的富岡義勇,久久不語。

 

  輕柔的擁抱彷彿觸碰淚腺,沉穩的氣息打在臉上,富岡義勇只覺得眼眶一陣熱,眼前景象隨者液體聚集而扭曲,將臉轉向摯友,額頭靠著結實的胸膛,閉眼低泣。

 

  錆兔難得靜靜陪著,手掌輕輕拍打背部,扮演好安慰者的角色。
  或許對象是義勇的關係吧?要是平常才不會這麼好心當人體手帕,直接掉頭離開,他最討厭哭哭啼啼的人了。

 

  「好點了嗎?」耳邊的啜泣逐漸趨緩,錆兔才開口詢問。

 

  「……嗯。」輕輕應了聲,緩緩伸手抓著對方的衣袖,微微咬著下唇,帶著鼻音提問:「能、能不能……再讓我抱一陣子?」

 

  沒有拒絕的理由,眼下也只有他們兩個,錆兔拍拍富岡義勇的頭頂應許,「下次別在別人面前,怪彆扭的……」
 

  「謝謝……」再次闔眼,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心跳及體溫,它們不斷的提醒自己,眼前的摯友——錆兔,他還活著。

 

  (完)

 

  後記:

 

  「……我說,義勇。」

 

  「嗯?」

 

  「你還要抱多久?」

 

  「再一下。」

 

  碰!

 

  「錆兔?」

 

  「我的腳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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