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鬼滅學院設定

※人物設定—富岡義勇,26歲,鬼滅中學的體育老師

      鱗瀧錆兔,18歲,鬼滅高中的學生

OOC設定

——————

  彩燈球在天花板上轉動,隨著歌曲帶動氣氛,三五成群的青少年或站或坐的跟著音樂搖擺,桌面上一片狼藉,飲料與炸物也都被一掃而空,只剩炸物袋與空瓶,說明在場的少年都在這裡待上好一段時間,一直到服務員進來告知時限已到,大夥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付帳離開。

 

  步出KTV時已深夜,前來慶祝的同學們紛紛拍打壽星的肩背,說聲「生日快樂」、「比賽加油」後就各自離去。而作為主角的壽星——鱗瀧錆兔,就這樣被留在原地。

 

  橘髮少年忿忿地拿出手機,上面的時間剛過午夜十二點,這個時間既沒電車搭,也沒公車坐,讓獨自外宿的他求助無門,而幫他慶生的同學們不是找家人載,就是住在附近,少年的臉頓時黑了一半。

 

  「到底是幫我慶生,還是陷害我的……」

 

  手指滑開解鎖畫面,銀眼盯著通訊錄圖樣許久,輕觸點開通訊名單,抱著一絲希望尋找可以替他解圍的人,慶幸本身有將電話與地址寫進去的習慣,什麼人住在哪一目了然。滑了一會兒,目光停在「富岡義勇」上,指尖在螢幕上輕敲發出聲響。

 

  就結論來說,他是所有名單中離這裡最近的,不過現在的時間點實在很尷尬,瞄一眼螢幕上緣的時間,十二點十三分,而且不曉得對方有沒有想跟自己說話的意願……

 

  食指在額頭上輕刮,最後還是按下通話鍵。

 

  「嘟——嘟——」

 

  或許是焦慮或愧疚,總覺得耳邊的嘟嘟聲有些漫長,讓錆兔緊張的吞嚥,扣著手機的指尖也有些發涼。

 

  「……喂?」

  就在久到讓錆兔以為對方沉睡、正打算要切斷電話時,帶著迷濛的低沉嗓音從對面傳來。

 

  「富、富岡老師晚安,我是鱗瀧錆兔。」

 

  「……鱗瀧……錆兔……」斷斷續續重複一次,似乎是因為剛轉醒的腦袋還沒開機,沉默好一段時間才又出聲確認:「鬼滅中學劍道社的鱗瀧錆兔同學?」

 

  「對、對!」

 

  「有事嗎?」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我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讓我在你那裡借住一晚?」都是那些該死的損友,害他要在富岡老師熟睡的時候還打電話叨擾,他現在活像是做錯事等受罰的小孩。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連串的布料摩擦及倒抽氣的聲音,似乎對這個請求有些驚訝。

 

  也是,自從他國中畢業以後也好幾年沒聯絡,劈頭就是要求借宿,不但唐突還是半夜三更的時段,不論是誰感覺都會很差,因此他也作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只有沙發讓你睡。」意外的,對面傳來這樣的回覆。

 

  所以是可以的意思?

 

  「沒問題,我睡沙發就好!」抿著嘴趕緊答應,淚液似乎在眼眶蠢蠢欲動,沒什麼比雪中送炭還讓人感動了。

 

  「……你在哪?」伴隨著腳步聲,對方直接問重點。

 

  「我在……」回頭看了一眼仍在閃爍的霓虹燈,將地址透過掌中機傳進對方耳裡。

 

  「別亂跑,等我。」對方留下這句後便掛斷電話。

 

  望著「通話結束」的字樣,錆兔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完成了什麼不可能的任務般。

 

  他已經暗戀富岡老師許久,確切時間點他也不記得了,還是中學生的他剛加入劍道社時,還覺得這位老師過分遵守常規很讓人困擾,身邊的學長學弟也都說沒有要事別隨意接近,避免惹禍上身。

 

  只是偶然間,他看見這個人人討厭的體育老師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劍道錦標賽的前夕,社團的成員都因隔日的比賽而早日返家休息,他則是為了瑣碎的事情待的比較晚,離去前發現體育館未熄燈便前往查看。原本還以為是哪個冒失鬼離開忘了關,結果開啟的門扉裡有一個精壯的背影,黑色長髮綁成低馬尾,頑皮的碎髮掙脫束縛四散垂掛,配著宛如一套的白色體育服,種種特徵都表示那個人的身分——體育老師富岡義勇。

 

  「……富岡老師?」

  錆兔望著那個背影,微啟的嘴愣愣的喊道。

 

  「?」聽見自己的名字,義勇本能的尋音看向錆兔,之後又轉回去,繼續手邊的事。「沒事就快回家,鱗瀧同學。」

 

  「請問老師,你在做什麼?」對方的腳邊有散落成堆的竹劍,一旁還有刀片跟不明瓶罐,而對方懷中也捧著一把竹劍。

 

  是在跟竹劍培養感情嗎?

 

  「保養竹劍,有問題嗎?」男性嗓音毫無起伏,手邊的工作沒因答覆而停頓。

 

  「沒有,我認為這樣很好。」

  怪不得偶爾晚歸的時候會看見體育館的燈亮著,也就是說富岡老師是每天都在替竹劍保養嗎?真讓人感動。

 

  那次事件或許是契機,偶爾會讓他撞見這位老師不為人知的一面,像是喜歡鮭魚蘿蔔、很不會照顧自己、不善於表達常被誤會、俊冷的外表有著替學生著想的心、某些時候會特別固執……

 

  是的,不知不覺間,他的目光被這位老師深深吸引了,所有的缺點都化為優點般的美好,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

 

  雖然在畢業典禮後立刻跟富岡義勇告白,卻沒有收到對方的正面答覆,當時兩人就這樣四目相望許久,直到其中一方被人叫走而中斷,富岡義勇本來就是木訥、不善於表達的人,但這樣未開始就彷彿結束的結果難免有些失落。

 

  在那之後,因為就讀外地的高中離鄉背井,整理好行囊便在當地的租屋住下,一直到現在,錆兔都還未收到對方的音訊,猜測對方是在刻意迴避的錆兔,自然不敢主動聯繫,但也捨不得將對方的聯絡方式刪除,只好讓它一直在手機裡沉睡。

 

  一陣低沉的引擎聲從旁側接近,將陷入回憶裡的錆兔拉回現實,順著聲音源頭看去,一台轎車緩緩開過來並停在面前,副駕駛座的車窗拉下,在駕駛座上的義勇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上車吧。」

  裡頭的青年穿著深色外衣,那雙眼依舊是深海般的藍。

 

  「是,謝謝。」

 

  戲劇性的九十度鞠躬都難以表達他現在的感激,為了盡可能讓對方回去休息,錆兔以最快的速度上車、繫上安全帶,安分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待車門關上,青年熟練踩著油門、轉動方向盤,將轎車駛進雙向道在車道上奔馳。

 

  「為什麼在這裡?聽說你去外地念書。」視線放在前方,義勇開口。

 

  「……被同學拉來慶生,結果就在這裡被丟包了。」

  察覺對方異樣的聲音,錆兔帶著訝異的神情看去,一邊老實回答,一邊透過外頭打進來的微弱光源觀察著對方的臉色,面頰似乎有些不自然的潮紅,上頭還帶著些許汗珠。

 

  「是嗎。幾歲生日?」

 

  「十八歲。」

 

  「嗯,生日快樂。」

 

  「謝謝。」稍微停頓一會兒,錆兔的眼神透漏著擔憂,忍不住詢問: 「……富岡老師,請問你生病了嗎?」

 

  不管是對話中帶有沙啞的嗓音,還是潮紅帶著汗珠的臉龐,都透漏著眼前的富岡義勇正受病魔折磨,忍不住伸手往對方的側頸探去,只是在碰到前就先被較為粗擴的手反握,從對方手掌傳遞過來的是怵目驚心的燙。

 

  「小感冒,睡一覺就好。」

 

  說完立刻鬆開牽制少年的手,打個方向燈、轉動方向盤,切到下個車道。

 

  雖然義勇這麼說,但可以看出他的精神狀況十分不好,平常深邃的藍眼帶著一層霧,時不時皺眉眨眼,試圖鞏固意識,手中的方向盤卻隨著意識飄移越來越不穩。

 

  「富岡老師、有車!車!」眼看著車身左搖右擺,就這麼晃到對向車道,過亮的車燈迎面而來,一連串刺耳的喇叭聲從對面轎車發出,錆兔嚇得伸手朝方向盤握去,將車頭歪回正確車道內。

 

  「……抱歉。」深深吸口氣,義勇勉強睜開眼將注意放回前方,不難看出高燒讓他神情恍惚。

 

  危險駕駛啊!這明顯是危險駕駛!真佩服富岡老師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面前,不然一定內疚到死。

 

  感覺生命受到威脅,少年決定當個稱職的副駕駛,五指捏著方向盤,協助對方把車子平安的開回他的住處,才結束這場驚魂記。

 

  確認車子停妥,手煞車拉起,也確實打進停車擋,錆兔才從驚恐中稍稍撫平,一臉歉意的轉向身旁的義勇。「對不起、我……太緊張了,沒有冒犯的意思。」

 

  「……沒事,你做的很好。」捏捏眉間想舒緩不適感,義勇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擔心對方的身體狀況,錆兔也趕緊跳下車,即將進入成年的他,身高跟幾年前相比有顯著抽高,體格幾乎跟義勇差不多。

 

  「小心階梯,富岡老師。」攙扶著對方的手臂,錆兔細心提醒。

 

  「我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鱗瀧。」腳步有些搖晃,雖然陷在一陣暈眩,還是不忘提及彼此稱呼該更改。

 

  「那就,富岡先生。」義勇的話錆兔苦笑回應。一板一眼的個性還是一如往常。

 

  炙熱體溫及潮濕熱氣透過深色衣物傳過來,讓錆兔有種在夏季鍛鍊的錯覺。踉蹌步伐與沈穩腳步成對比,義勇掏出鑰匙想瞄準孔洞,只是高燒讓他的眼前景象搖晃曲折,嘗試幾次仍沒成功,錆兔得到允許之後,手覆蓋上滾燙的手,扭轉金屬物品,成功打開大門,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

 

  「浴室在那、沙發這裡,我去拿毯子給你。」邊介紹設備位置邊移動腳步,結果一個不穩向前傾,本能的抓著椅背,險些摔倒在地上。

 

  「我來吧、我來,富岡老師……先生,還是先去躺著吧。」從見面開始,錆兔的情緒從感謝轉成驚嚇,又轉為內疚,眼下已經不想再繼續給病人添麻煩了。

 

  「……毛毯在那邊的櫃子,自己拿沒關係。」明白現在的自己實在是糗態百出,抬頭點了點靠牆的木櫃,搖搖晃晃撐起身體,緩步走進臥房。

 

  由於青年的狀況實在讓人擔心,錆兔從頭到尾都在後方看著,雖然知道跟義勇比起來,自己的年紀應該是被照顧的那個,只是……

 

  不管過了幾年,富岡先生還是沒變,仍是需要被照顧的那一方。但表現的太明顯,是不是會讓對方反感呢?除非富岡先生同意,不然無謂的關心只會讓人覺得被小瞧了,這可不是他的本意。

 

  借了浴室簡單梳洗,從指定的木櫃拿出毛毯放在沙發上,突然想到今天並非假日,天亮仍需要準時到校,只是他沒辦法就這麼丟下對方離開……尤其對方還是自己愛慕的人,隨意將病人棄置不顧根本有違他的本性,更何況對方還願意收留被丟包的他,恩情自然是要償還。

 

  拿出手機快速在通訊軟體上留言,跟班上負責紀錄出席的同學和班導師請假,確認留言成功送出後,又把視線放回靜止的門扉。

 

  看來對方請假的事情還是睡醒再說。

 

  這麼想,安置好隨身物品,確認鬧鐘開啟,窩進軟綿的沙發和溫暖的毯子中,在衣櫃及屋主氣味包圍下入睡。

 

 

  睡夢中聽見手機鬧鐘肆虐,平時手機習慣放在上方床頭櫃,下意識伸手就往上摸,不慎拍翻放在沙發扶手的手機,錆兔在手機掉落的聲響中驚醒,趕緊拾起手機把鬧鐘關掉。

 

  從驚嚇中定神一看,手機螢幕顯示同學及班導師的應許回覆,雖然到目前為止保持的全勤紀錄會因為事假付諸流水,但這次狀況特殊,也是出自於本意,犧牲全勤換取照顧愛慕之人的決定,怎麼想都很划算。

 

  由於堅持現煮現吃的心態,讓他有了早起到早市採購的習慣,因此鬧鐘都設定的比較早,記得到這裡之前有經過市場,準備以餐換宿的少年拿著錢包,輕手輕腳離開義勇的住處前往市場。

 

 

 

  嗯?還沒醒嗎?不知道他的病情怎麼樣。

 

  快去快回的錆兔發現客廳還是暗的,把袋子擱在流理台上,靜靜的靠近門扉,從裡面傳來輕微的鼾聲判斷屋主還未甦醒。雖然失禮,錆兔還是決定主動介入,輕敲房門,等待裡頭的動靜。

 

  「……誰?」沈悶的聲音從裡頭傳來,看來對方也睡迷糊,忘記他借宿在這裡的事情。

 

  「是我,鱗瀧錆兔。」少年老實回應,接著又問:「富岡先生還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幫你請假?」

 

  「鱗瀧錆兔……門沒鎖。」

 

  聲音感覺還是有氣無力,讓錆兔心揪了一下,扭轉門把、推開房門,「打擾了。」

 

  臥房說大也不大,至少以一個人來說,算寬敞可以隨心佈置。目前無心於佈置擺設,錆兔走到仍躺臥在床上的青年,藍眼下的潮紅仍然未退,這讓錆兔非常自責。

 

  若不是他,義勇也不會在半夜開車出去吹風。

 

  「對不起,因為我,害你沒辦法好好休息。」

 

  「不怪你。」半張臉藏在棉被裡輕咳幾聲,摸出手機遞給少年,「麻煩你,請假。」

 

  「好。」從火爐般的手中接過手機,手機表面彷彿還殘留主人的餘溫。

 

  依照個人習慣點開手機裡的通訊錄,結果意外發現裡面是空的,這讓錆兔震驚的瞪大眼睛。

 

  「請問富岡先生……你是怎麼聯絡其他老師呢?」

 

  修長的手指從棉被裡冒出,指了指貼在記事板上的紙張,錆兔走近一看,是教職員通訊表。不過讓錆兔看到目不轉睛的,是圍繞在通訊表四周的其他方形紙張——琳瑯滿目的相片。

 

  左上角是劍道社活動的照片,社員參加錦標賽時的專注模樣,還有捏著獎牌、掛著勝利微笑的社員;有幾張是依學校名義出遊的照片,漫步櫻花海、遊走老街、合宿過夜等等,都被一一保留下來。

 

  再來下面是過去歷屆畢業生的照片,清一色的學生穿著制服排排站,使站在後排、穿著各自服裝的科任教師更加突兀。

 

  剩下右半邊的,全都是留有橘色捲髮少年的生活照。有返家後,更換運動服揮舞竹劍的模樣,夕陽餘暉映照在少年稚嫩的臉上,多了幾分剛毅;同樣穿著運動服,在早晨慢跑的少年,汗水隨者奔跑的幅度揮灑,有種青春熱血的感覺;再者是穿著輕便服裝,提著購物袋採買的少年,感覺輕鬆自在;然後還有參加大胃王比賽的照片,奮力的咬著熱狗麵包,連嘴角沾上紅色醬料都來不及擦拭。

 

  除此之外,還有上台演講的照片、穿著學校制服蹲下逗貓的照片、趴在課桌椅上熟睡的照片等等多種被不同角度拍攝的獨照。看見數張自己被偷拍的照片,感覺一股熱氣逐漸佔滿整張臉,無力感讓他張開手掌覆蓋面五官,他現在只想找洞鑽進去。

 

  「那個……富岡先生……這些照片……不是……你這是什麼意思?」背對著床鋪,錆兔忿忿的提問,窘迫的他不想去數到底被拍了多少照片、還私藏了多少照片。

 

  「嗯?什麼……」而躺在床上、燒到迷糊的青年只是微微反問,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秘密已經被對方看光。

 

  「我什麼時候穿這樣給你照過?不對,你為什麼有我的照片?不對,你、你是哪裡弄來這些相片?」過於刺激的意外訊息讓錆兔語無倫次,連他自己都不曉得該怎麼表達目前的過去羞澀害臊情緒。

 

  「你有說什麼嗎?」似乎是背對發問的關係,燒到腦子不清醒的始作俑者依舊狀況外。

 

  「……我做早餐給你吃。」現況似乎不是逼問的好時機,錆兔只好先幫他請假,點亮螢幕按照通訊錄上頭的號碼輸入訊息,確認收到回覆才把手機還給義勇。

 

  「不用麻煩了,冰箱有麵包。」收回手機就聽見對方要開火,義勇緩慢的移動身子,剛換成坐姿時,一陣暈眩讓他忍不住撐額的感覺退去。

 

  「感冒要吃健康點。」沒有商量的餘地,錆兔半強迫的把義勇壓回床上,「富岡先生今天就好好休息。」

 

  望了望電子鐘的日期,今天是週五,而眼前的人如此不疾不徐,讓義勇忍不住問:「……你不用上課?」

 

  「我已經請好假了。」轉身將捲髮紮起,挽起袖子,眼神非常堅定。

 

  看少年強硬態度,義勇輕聲反駁:「……你真固執。」

 

  「富岡先生才沒資格說我。」

 

  確認對方安分的躺回床上,錆兔才重新回到流理台前,打開下方的櫃子查看,鍋碗瓢盆都妥當的收在裡面,拿出目前需要的鍋具、勺子及餐具沖洗,將清洗過的白米倒進鍋裡、加滿水後放置在爐上並開火,在燉煮白米期間,熟練的將兩顆雞蛋打進碗裡,清澈透明的蛋白與圓潤飽滿的蛋黃雙雙在碗底跳舞,丟棄蛋殼後提起筷子將蛋黃打成蛋液,清洗長蔥、切成蔥花,待鍋中的清粥成型後,倒入蛋液、灑上蔥花便大功告成。

 

  將煮好的蛋粥盛進碗裡,另外翻出湯匙及托盤,在杯子裡裝進飲水,各自擺放在托盤上,小心舉起、步進臥房。

 

  「富岡先生。」將托盤放在床側,錆兔輕聲呼喚,「蛋粥煮好了。」

 

  少年的輕喚重新讓那對藍眼甦醒,以手撐起緩慢換成坐姿,接過對方遞來的碗,蛋粥的熱氣直撲臉龐,拾起湯匙將參雜黃色的米飯放進嘴裡,熱到疼痛的感覺竄進舌肉神經,反射將湯匙快速遠離口腔。

 

  「好燙!」

 

  「剛煮好當然燙啊!」被義勇的行為嚇得跳起,趕緊操起托盤上的水杯遞給青年,「快喝。」

 

  接過水杯把冰涼液體一飲而盡,舌尖的疼痛才稍微舒緩,「謝謝。」

 

  「吹涼再吃,富岡先生。」收回殘留水滴的杯子,錆兔無奈提醒,心想他該不會燒到腦子都壞了吧?

 

  「說的也是……」重新捧起碗,這次乖乖朝米飯吹過才含入口中。

 

  「你慢慢吃,我去收拾。」將空的水杯握在手中,準備再替對方添一杯水。

 

  「這樣多少錢?」趕緊把口中的吞嚥,朝對方離去的背影問。

 

  聽到青年要給錢,少年的腳步停頓,微微側臉反問:「……以餐換宿,不行嗎?」

 

  「可以。」再次將蛋粥放入口中,輕輕微笑讚許:「很好吃,謝謝。」

 

  「那就好。」

 

  重新把裝滿水的水杯放在義勇拿得到的地方,錆兔也回到客廳用餐。待義勇吃完,錆兔把餐具安置在托盤上,準備起身端著托盤離去時,一股拉力抓著左臂往後拉,錆兔一個重心不穩的往後倒,跌進一個過於高溫的懷抱裡。

 

  「富、富岡先生?」曖昧的舉動又令少年臉紅,雙手握住扣在腰間的手臂,想要解除目前的尷尬狀態。

 

  「看到照片了嗎?」

 

  「有……」義勇的嘴巴靠近眼前的肩頸,低沉沙啞嗓音搔著耳郭,錆兔抿抿嘴,潮紅已經染到耳根,整張臉像熟透的番茄。「我也正想問你這件事,但還是等你好一點再跟我說。」

 

  「我也喜歡你。」闔上雙眼,語調極為溫柔,在得到錆兔充滿驚訝的「咦」之後,繼續說:「對不起,現在才回覆你。」

 

  「那些照片是跟偷拍你的婆婆媽媽要來的,拍攝的好像是她們親戚朋友的樣子,你還真受歡迎。」說著還發出些許輕笑,「我很後悔當時沒把握機會留下你的電話,所以一直連絡不到你,所以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很開心。」

 

  微微收緊腰間的手,像是抓住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幸福般,「不用自責昨晚的事,跟你一樣,我是自願去接你的。」

 

  「那些照片……丟掉啦……」將臉埋進自己的手掌間,發出悶悶的抗議:「超害臊的,丟掉啦!富岡先生……」

 

  盯著堪比自己潮紅的臉,義勇忍不住笑出聲,「可以叫你錆兔嗎?」

 

  「可以……」

 

  「陪我睡,錆兔……」可能是吃飽後血糖升高的關係,義勇感覺眼皮變得沉重,眼臉蹭著微捲的橘髮。

 

  「快把照片丟掉啦……」似乎非常介意對方私藏照片的事,一直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每週來下廚,我就丟掉照片……」若能得到人,哪還需要照片排解寂寞呢?

 

  「可以嗎?」意外對方的想法幾乎跟自己一致,令錆兔愣了一下,「好,我也擔心富岡先生吃不好,又像現在這樣生病。」

 

  「我才沒有生病……」忿忿的抱怨,那對深藍色眸子已經藏在眼皮底下,維持摟著錆兔的姿勢陷入沉睡。

 

  (完)

 

  後記:

 

  「到車站了,等你下週到來。」

 

  「好,謝謝富岡先生。」

 

  「等等。」

 

  「怎麼了?」

 

  「叫名字,稱謂免了。」

 

  「……義勇。」

 

  「嗯。」

 

  「可以親一下嗎?」

 

  「好。」

 

  啾。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殘鋒 的頭像
    殘鋒

    殘鋒の小天堂

    殘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