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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師: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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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剛才的意外插曲,簡單打理儀容、吃個早餐,便揹起書包跟球袋出門,搭上熟悉的公車前往學校。基本上,他挺喜歡清早的公車,雖然不一定要找椅子坐,只是人擠人多少還是會引發不必要的誤會,更別說他還不擅長解釋,能省則省。

 

  抵達學校,步進足球社的練習場地,將昨天的肇事球踢回主人的頭上,隨後補上一句:「你的,昨天忘記帶走。」

 

  「富、富岡?」揉揉被球狠砸的額頭,社員的語氣顯得驚訝,「你、你沒怎樣吧?昨天、昨天⋯⋯」似乎是愧疚,被點名的社員欲言又止的盯著黑髮少年看,想讀出對方當下的情緒。

 

  「嗯,沒事。」沒事是沒事,就是被非常純真的狐神跟著。一想到狐神,富岡義勇提出疑問:「那個狹霧山的狐神傳聞,你知道多少?」

 

  「怎麽突然問這個?」被這沒頭沒尾的問題感到吃驚,稍微偏頭思考一下才開口:「狐神的話,只知道祂喜歡小孩。」

 

  「小孩嗎?」可是回想早上錆兔說的,祂沒有跟他這個年紀的小孩相處過,所以是要再比他更小嗎?

  「年紀大約多少?」

 

  「我怎麼知道,國小吧?」社員看起來沒什麼興趣繼續在上面兜圈子。「我也是在網路上看到的。這只是傳聞,你也別太認真。」說完便開始自主訓練。

 

  「網路⋯⋯」聽到關鍵字,少年喃喃自語,做好打算後也開始進行今早的晨練。

 

  快速用完午餐,黑髮少年走進圖書館,在紙上登記姓名、學號,走到包廂裡的電腦前就坐。

 

  「狹霧山⋯⋯」在搜尋欄上打入關鍵字,立刻跳出相關網站與圖片,不過由於年代久遠,討論度不高,很快就找到想要的資訊。

 

  「這是⋯⋯」沒有多餘的註解,也沒有浮誇的故事,只有宛如詩詞般的字句呈現在眼前。

 

    ~狹霧山的狐神~

 害羞的狐神呀 臉上總掛著面具 

 淘氣的狐神呀 陪童玩樂與伴讀

 慈悲的狐神呀 庇護登山人歸來

 勤勞的狐神呀 芒草片野當養分

 狐神大人呀 狐神大人呀

 我們將成堆的稻荷貢獻給祢

 

  詩歌所表達的寓意十分簡單,所謂的傳聞,或許是這首詩歌加油添醋的結果。

 

  「錆兔。」他撇頭輕喚,在包廂裡也不用擔心狐神會被其他人撞見。

 

  「吾在。」或許是有過去的經驗,錆兔相當習慣目前的相處模式。

 

  「祢看得懂嗎?」修長的手指指著螢幕上的詩詞。

 

  「可以。」微微彎腰盯著少年所指的位置,惋惜的說:「真懷念呢,這是村裡的那些小孩為吾編的童謠。」  

 

  「這是童謠?」意外回覆令海藍目光放回詩詞上。

 

 

  「嗯,這麼唱。」清了清喉嚨,狐神的聲音在少年耳邊迴盪。

 

  活潑的語調配上童言童語的歌詞,可以從中感受到村民們對狐神的感恩,但從錆兔口中唱出來就是有些苦澀,畢竟這是已經回不去的過往。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祢。」回頭盯著童謠裡幾個詞彙,富岡義勇發出提問的邀請。

 

  「行,汝想問什麼?」

 

  「第一,祢的面具是從哪來的?從上面的文字來看很早之前就有了。」

 

  「真是毫不掩飾啊汝⋯⋯」面具下發出悶悶的苦笑,不過似乎沒打算隱瞞。「吾昨天也說過,汝等人類看不見吾,而吾呢,想跟汝等人類互動。因此跟主神大人請示,主神大人便給我這副面具,讓吾達成跟人類互動的心願。」

 

  「⋯⋯這麼聽起來,祢口中的主神大人對祢還挺好的。」聽完解釋,少年由衷的讚許。

 

  「再來,上面寫祢會陪小孩玩耍跟伴讀,早上也聽說祢喜歡國小的小孩是這樣嗎?」

 

  「吾啊,也是會寂寞的,所以才有在人類面前現身的想法。」輕輕偏頭,回想著過往記憶,「當初村裡的人們提防吾,是某個孩子起頭帶著吾玩耍才讓村人們的戒心消失。」

 

  「祢也是在那個時候認字的嗎?」

 

  「是,吾在小孩唸書的時候會伴讀識字,不過小孩在一段時間後都會告別,接著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嗎⋯⋯能不能說說當時的情況讓我判斷?」

 

  「沒問題。」狐神仰首,像是在探望天花板,或是更久遠的過去,「我陪同的孩子大約十二歲便會離開村莊,無一不例外,至於去哪吾也不曉得。主神大人在之後下令:『孩子離開這片土地後便不再與其往來。 』」

  稍微停頓,又正視眼前的少年,「所以,汝這個年紀的小孩,吾真的沒有接觸過。」

 

  「是嗎。」聽完狐神的解釋,富岡義勇陷入思考。

 

  如果真的如錆兔所說,孩子在十二歲以後離開,有可能是因為在那附近沒有中學以上的教育機構所以才不得不離開吧。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從思緒中抽出,黑髮少年指著童謠某段的句末,「將稻荷獻給狐狸我是能理解,但為什麼這裡有芒草的字眼?」

 

  白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別於幾秒前的坦白,這次帶了點神秘感。「一直都由吾解答就不好玩了,汝猜猜看。」

 

  「又賣關子⋯⋯」

  眼看午休時間即將結束,做簡單的關機並起身,往包廂門口走去。「讓我想想吧,等一下還要上課。」

 

  「想很久還不知道的話,可以用稻荷跟吾交換情報喔。」

 

  少年聞言回頭,調皮的狐神已消失身影,這讓富岡義勇感到無語。

  「幹嘛拐彎抹角的,想吃稻荷就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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