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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師:殘光)

———

 

  原本只是出自好奇,但在得知狐神並不知道所謂的除夜之鐘時,少年還是無法掩飾心中的驚訝:畢竟是神靈,加上這個儀式本身就是為了向神明祈求好運、驅除厄運而來。

 

  不知所云的少年向一旁的手足投出求救眼神,後者則露出尷尬不失禮的微笑,經過一番討論,為了方便讓不能進入神社的狐神也能看到過年特有的敲鐘儀式,決定在家裡看敲鐘儀式的現場直播。

 

  「噹——」橫向垂掛在旁的粗木桿隨著男子使力,與相鄰的銅鐘發生撞擊,響亮的鐘聲透過電視傳遞過來,完畢後還有無止盡的嗡嗡聲,相隔幾秒,又再一次撞擊銅鐘發出聲響。

 

  狐神專注看著螢幕裡的人員一次又一次地敲響銅鐘,絲毫沒注意到少年的目光,少年正盯著狐神頭上那對狐狸耳朵,隨著鐘聲敲響、耳朵就抽一次,頓時覺得可愛,忍不住笑出聲。

 

  「義勇?」不明原因的狐神在聽見竊笑聲,疑惑地轉頭呼喚。

 

  「沒、沒有。」像做壞事被抓到的心虛,趕緊擺手示意,嘴邊的弧度因尷尬而僵硬。

 

  晚上十二點一到,富岡姊弟穿好外出服,由於今晚屬於寒冬,又額外添一件禦寒的厚外套,確定重要物品都帶了之後踏出家門。與溫暖的家中不同,冷冽寒風直襲而來,感覺鼻腔裡面都是滿滿的冷空氣,姊弟倆不約而同將脖子上的圍巾拉出一條蓋住鼻頭,替敏感脆弱的鼻子保暖。

 

  在旁觀望的狐神對兩人同時做出相同的取暖舉動,忍不出輕笑幾聲。

 

  明明只是像平常那樣走在路上,後方的狐神突然傳出笑聲,惹得少年忍不住回頭,「錆兔,祢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趣。」

 

  「有趣?」稍微花幾秒思考對方口中的有趣指什麼,接著指指被針織物蓋住的臉,「這樣嗎?」

 

  「嗯。」點點頭,視線落在針織布料上頭,明顯可以看見上面有無數個小洞,問:「圍巾上面有縫隙,這樣會溫暖嗎?感覺冷風都會吹進去。」

 

  「是沒錯,但沒有颳風的話,其實還蠻溫暖的。」

 

  「是嗎,吾不怕冷,沒辦法體會汝說的,不過吾也有尾巴可以保暖。」

 

  「對耶,狐狸的尾巴跟圍巾很像,可是現在在外面……」原本想說什麼的少年欲言又止,看看眼前的神靈,又望向更遠一點、陸陸續續從大門走出來的人影。

 

  「沒什麼,不露尾巴也溫暖。」比起剛才的語調,這次說話的音調偏低,彷彿要證明什麼的又強調一次:「吾不會隨便露尾巴的。」

 

  「抱歉……讓祢不開心了嗎?」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每次這個時候總覺得神靈的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即使不明白原因,基於他們長久的交情,少年還是選擇主動道歉。

 

  「……有這麼明顯嗎?」經少年提及,狐神反而愣住了,回想上一秒祂的言行有哪裡洩漏了祂的情緒。

 

  「果然不開心嗎?對不起。」

 

  「汝是特別的,義勇。」狐神嘆口氣,那張充滿歉意的臉使祂怒氣全消,只好對方才的話語忿忿不平,「所以吾覺得生氣、覺得難過,主神大人吩咐過,吾不能在人類面前露出獸的特徵,所以平時根本不會讓人類有機會看到。

 

  「嗯,是我說錯話了。」微微頷首表示理解,不過現在這副情景令他感到熟悉,「當時我們好像也是這樣吵架吧?」

 

  「當時?」少年忽然轉移話題使狐神停頓幾秒,但很快就接上對方的思緒,「畢業旅行那次嗎?嗯,然後汝就被攻擊了。」

 

  「還好有祢救我,錆兔。」嘴唇不自覺的上揚,那股感動始終留存在他的心中,流連忘返。

 

  走在前方的富岡蔦子這時才發現後面落後,回頭往他們的方向靠近,恰巧聽見他們在畢業旅行吵架的事,便出聲提醒:「吵架要和好喔,別影響到隔天的心情了。」

 

  「知道了,姊姊。」轉頭回應手足,重新正視狐神,再次慎重道歉,「對不起,剛剛說的話傷到祢了。」

 

  「……罷了,汝也不是有意的,汝只是不希望別人對吾起疑心吧。」那雙海藍眼眸流出無盡的溫柔與感謝,促使狐神別開頭。

 

  「對,因為神社這個時候會很多人,擔心錆兔會太過受矚目。」伸手指了指前方的神社路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潮。

 

  「那、要回家了再叫吾吧。」

 

  「錆兔?」沒想到最後的回應是這個,少年在聽見這個答覆又往神靈的方向看去,但對方已經消失無蹤。

 

  「那錆兔,我們晚點就出來了。」無奈看不見此時的狐神,富岡義勇只好對祂消失的方向留下這句話。

 

  待在原地的狐神對少年的話點頭作回應,但隨後聽見女子帶著笑意說「錆兔挺貼心的呢!」的話之後臉不自覺紅起來,本來也覺得拿下面具時義勇看不到非常可惜,但有時候又會慶幸還好看不到,不然真的是超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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