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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師: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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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這是在做什麼?」祂看著眼前九十度彎腰、雙手合十放在頭上的少年,不解的問。

 

  「拜託祢,錆兔,今天陪我去學校。」少年開口,身體依然保持原本的姿勢。

 

  少年的模樣令狐神不自覺想起,幾個月前少年所遭遇的那些事。

 

  「難道是那個……誰去了,又找汝麻煩了嗎?」明明想要問清楚,偏偏就是想不起幕後指使者的名字,雖然又好像未聽少年提及他的名字。

 

  「不是,是另一件事。」

 

  不過這次富岡義勇的答覆是否定的,這才讓狐神稍微放心下來,至少那個加害者並沒有再次出現在少年的生命裡。

 

  「好吧,但具體行動要怎麼做?」總之先答應下來,畢竟少年平時也很少這樣拜託祂,想必是真的有什麼事吧。

 

  「真的可以嗎?謝謝!」聽見狐神答應,少年才重新站好,欣喜的向祂道謝。

 

  「……今天真的有這麼糟嗎?需要這麼慎重拜託吾幫忙。」見對方開心的表情,感覺自己好像接下什麼重責大任,深吸一口氣,既然都答應要幫忙了,至少要釐清事情的原委,因此祂問:「所以吾要幫忙什麼?之前是因為有很明確的目標才不需要問汝。」

 

  「很糟糕,是僅次於早瀨之後。」少年回答,表情又蒙上一層陰影,想必是真的很苦惱。

 

  「這麼糟糕?」少年喜轉陰的神情,令狐神開始思事情的嚴重性。

 

  「我這個時候去學校會被一群人追殺,要拜託祢幫忙擋一下,或是……」少年一臉正色的說明待會到學校時會發生的事情,以及狐神可以幫的忙,但是越說到後面,越能感覺狐神憤怒的氣場,才意識到自己的用詞讓祂誤解,換了一個口吻先解釋原因:「抱歉,因為今天是西洋情人節。」

 

  「那個是什麼?」意料之外又無法理解的節日,使原本的怒意全消,只剩滿腹的疑惑。情人祂還懂,西洋在課堂有聽過,西洋情人節又是什麼新名詞?

 

  見狐神冷靜下來,少年才鬆口氣,稍微想了想,用一個比較白話且非常貼切的話解釋:「會被一群女生追著送巧克力的日子。」

 

  「難怪汝會拜託吾幫忙了。」這聽起就好可怕,不論是追逐者還是被追的,要是跌倒了恐怕會被當腳踏墊踩過去,「好,吾知道要做什麼了。」

 

  盯著狐神身上的服裝思考許久,小心提問:「……還有,能拜託祢穿校服嗎?」

 

  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抬頭望向請託祂的少年,低喃:「……第一次被拜託換衣服。」

 

  「拜託了,面具可以繼續戴著沒關係。」

 

  「衣服拿來吧。」熬不過少年的要求,提高手臂、併攏的四指勾了兩下,示意對方拿過來。

 

  「來,給祢。」將另一套校服從衣櫃取出,恭敬的放在狐神手中。

 

  將校服收到懷中,瞄了一眼少年,開口:「別看,轉過去。」

 

  少年也聽話轉頭,只是心裡還是好奇,忍不住問:「好是好,可是為什麼?我好像沒看過祢換衣服。」

 

  「……吾不確定,在這身衣袍下是不是也跟汝一樣,是人類的外貌。」祂沒有,也未曾在其他神明面前下脫衣,更別說在人類面前更衣了,連祂也不知道衣袍下長怎麼樣子。

 

  「就算不是我也不會討厭祢的,錆兔。」這次他將目光放回狐神身上,回答的很認真。

 

  「……說不定是動物的皮毛喔,畢竟吾是狐狸。」聞言,轉頭少年對望,聽起來雖然是玩笑話,但祂卻說的很認真。

 

  「說不定讓我多摸幾次,我怕動物的恐懼能因此消除。」

 

  「噗,不會因為這樣就消除吧?」明白少年對動物恐懼的祂,笑著反駁這句話的真實性。

 

  「祢終於笑了,錆兔。」少年也跟著笑了幾聲,氣氛也瞬間輕鬆不少。

 

  無奈笑了一下,將手中的校服放在書桌上,邊把雙手往身上移動邊開口:「那吾脫了。」

 

  少年點點頭,屏氣凝神的盯著看。他其實也蠻好奇狐神那身衣袍下的模樣,會是剛剛說的動物皮毛嗎?還是跟他無差別的外表呢?應該不至於是黑色的吧?

 

  但在狐神卸下衣物的同時,從祂身上散發出強大的靈氣,被靈氣掃到少年感覺一陣暈眩,眼前景象逐漸傾斜,同時他聽見狐神慌張的呼喚,接著眼前一片黑暗。

 

 

  「居然因為這樣暈倒了?」等富岡義勇清醒後,已經是黃昏時段,來探視的青井一臉不可置性,接著轉頭問站在旁邊的狐神:「 狐神大人,我也可以看嗎?」只是才剛說完就被一同前來的長島手刀敲頭。

 

  「不行,剛才主神大人的已經抓吾去訓話了。」狐神也拒絕的很乾脆,從祂的話中可以聽得出滿滿的懊悔。

 

  「你聽到了嗎?不行。」在狐神答覆之後,長島又強調一次。

 

  一邊強調問題的嚴重性,一邊制止他的好奇心,青井才失望的妥協,「好啦,不行就不行。」

 

  「義勇對不起,是吾疏忽了。」即使少年清醒,也絲毫沒也減少狐神心中的自責感。

 

  「不能怪祢,是我吵著要看的。」

 

  「現在是什麼情形?」聽到這,長島忍不住出聲打斷。

 

  雖然他們並無此意,但是這些話語聽在旁人耳裡實在曖昧到極點。狐神沒有解釋的打算,取下面具直接消失蹤影,少年則是一臉疑惑的看向長島,似乎不覺的剛才說的話有什麼問題,長島只好無奈擺手表示沒事。

 

  「不過富岡沒來也好,今天教室來了一堆要找你的女生,把走廊都擠得水洩不通。」狀況外的青井沒有感覺微妙的氣氛,開啟另一個話題在無意間緩解尷尬。「她們聽到你今天請假還很失望離開,只有幾個不死心的每節下課跑來看你有沒有來。」

 

  「說的也是,抱歉,每次都害到你們。」

 

  「受歡迎的人真辛苦啊。」聞言,長島笑的苦澀,「記得去年你一到下課都會跑去躲起來。」

 

  「因為我不想下個月破產。」富岡義勇也誠實回應,「收了這麼多人的巧克力,下個月還一定要回禮,荷包會受不了」

 

  「你還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欸!一堆香香的胸部擠過來有什麼不好!」青井大聲說道,還喃喃女生身上的味道都很好聞」云云,不意外下一秒又被長島手刀敲頭。

 

  「不,我並不想被這麼多胸部擠。」雖然聽起來奇怪,但少年還是慎重回絕青井的想法。

 

少年轉頭看了看窗外,外頭的天空已經逐漸轉黑,才回頭望向前來探訪的兩位同學,「明天我應該就可以去學校了。」

 

  「嗯,感覺也沒什麼大問題。」明白少年的意思,長島點頭起身。「那,學校見。」

 

  「保重啊,富岡。」

 

  少年點點頭,坐在床上目送同學離開房間,隔幾秒便傳來玄關大門開啟予關閉的聲音。少年翻開被褥想下床,結果一個踉蹌往前傾,狐神見狀,現身想要接住他,結果手腳不夠快,少年整個趴在祂身上,而狐神需要將腿前後站穩,才不至於雙雙跌躺在地上。

 

  「謝謝。」小聲道謝的同時,抓著狐神的臂膀試著站穩身子。

 

  「還是再躺一下吧,主神大人說靈氣對人類的影響很大。」看少年艱難站立的模樣,狐神便開口提議。

 

  「好……」嘗試幾次效果不彰,也只好答應了。

 

  伸手扶著少年並協助他躺回床上,又一次道歉:「對不起,吾不成熟的行為害到汝了。

 

  狐神如此自責,少年看在眼裡也很難過,但又說不說什麼安慰話,沉思一會兒,才開口問:「.....錆兔,能一起睡嗎?」

 

  少年的問題使狐神花了半秒思考,想到剛才攙扶時跟對方靠得比較近,即使隔著衣服也鮮明的感受到體溫偏低,才反問:「汝會冷嗎?」

 

  「嗯,錆兔好溫暖。」

 

  「吾有很溫暖嗎?」

 

  「嗯,很溫暖。」躺在床上的少年點頭強調,笑著補充:「雖然手很冰。」

 

  「在汝睡著之前,先把這個吃了吧。」狐神將放在書桌上的保鮮盒拾起,遞到少年面前。「汝今天都還沒進食吧?」

 

  「謝謝,可是睡前不能吃甜的。」盯著狐神手裡那只保鮮盒,半透明的盒蓋模糊顯示裡頭有幾粒黑色物體。

 

  「有漱口水。」回想洗手台上的盥洗用品,狐神回答。

 

  「會蛀牙的。」可是少年還是搖頭否決。

 

  「人類還真麻煩。」面具下的眉頭皺起,質疑起那支常常被握在人類手裡、長毛的棒狀物,「那個牙刷真的這麼厲害嗎?可以防止蛀牙。」

 

  「嗯,很厲害。」結果收到少年制式的回應。

 

  「大不了,吾幫汝刷牙。」熬不過少年的堅持,狐神雖然對牙刷充滿不解也只能妥協。

 

  「話說回來,錆兔怎麼會有這個?」接過保鮮盒的同時,少年提問。

 

  「在等汝清醒的期間,隔壁傳來可可的香味吾就過去看,學到這個做法。」

 

  狐神回答的很理所當然,可是少年聽了之後陷入沉默,才緩緩開口:「錆兔……今天是西洋情人節,做這個是要送給心儀的對象的。」

 

  少年的回答讓狐神著實愣住了,才恍然大悟:「所以四周才充滿可可的香氣嗎?」

 

  「因為流行在這個時候做巧克力。」少年點頭回應。

 

  「抱歉,吾不知情。」回想當時在做這個的時候,富岡蔦子還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現在想想還真難為情,伸手就想要把那只保鮮盒收回。

 

  「禮物送出去就不能收回去了。」可是保鮮盒被少年雙手按住拒絕了。

 

  「吾去拿牙刷,汝慢慢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少年些許慘白的臉上揚起一抹之前未曾見過的笑意。

 

  少年應聲之後打開保鮮盒,一顆顆巧克力布朗寧在眼前呈現,拿起一顆放進嘴裡咀嚼,濃烈的可可香氣在嘴裡散開,幾秒後淡淡的甜味才慢慢浮現,等不了嘴裡的巧克力吞下去就向狐神發問:「苦的?」

 

  「嗯,義勇不愛吃甜的巧克力吧?」腦中浮現當時站在流理台前面,女子知道自己是要做給少年吃之後,提議用75%的巧克力來做。

 

  「確實是,謝謝。」語畢,又將一顆巧克力布朗寧放進嘴裡。

 

  看少年吃的很開心,狐神轉身走到房門前,握著門把的手還在顫抖,「……對不起,義勇,真的很對不起。」

 

  「錆兔?」捏巧克力的手停下,少年朝狐神的背影發出疑問。由於狐神背對又戴著面具,少年只聽見對方的聲音,聽不清楚內容。

 

  「沒事,吾去拿牙刷。」這麼說之後,便踏出房門往盥洗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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