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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師:殘光)

———

 

  進入新年之後幾天,很快便迎來第三學期開學典禮,學生們一邊步入校園、一邊感嘆時光飛逝,嫌假期不夠長的同時,又開心能跟同學見面,如此矛盾的心情。

 

  富岡義勇跟著同校學生踏進校園,心情也跟那些學生同樣鬱悶,不過並不是嫌假期太短玩不夠過癮,而是另一件牽掛的事情將要發生。

 

 

  一月了啊,考試時間是三月,算一算時間也剩不多了。

 

 

  想到這,少年忍不住嘆口氣。

 

  考試在三月,畢業典禮在三月,姊姊的結婚典禮也在三月,真不想三月這麼快到。

 

  突然感覺後頸被一股力道襲擊,脖頸被扣住,海藍眼反射的往施暴者看去,雖然從這個舉動可以猜出是誰,也不意外轉頭時看見青井的臉部特寫。

 

  「早啊,富岡。」維持手臂掛在肩上的動作,聲音有股不成熟的輕浮感,「這個寒假有沒有碰到春天啊?」

 

  聽見春天二字,少年原本陰鬱的表情又沉了一些,「不希望春天來,姊姊會離開。」

 

  「啊?你姊姊春天要去哪? 」聽見這正經八百的答覆,連青井也跟著收回玩笑態度反問。

 

  「姊姊三月就要嫁人了。」

 

  「真的?真好,我也想找個好女孩陪伴終生,不知道我的春天什麼時候來呢?」得知這個消息,青井又恢復剛才的表情,還忍不住瞇起眼睛幻想著美好的未來景象。

 

  「什麼春天,現在還是冬天。」不明白青井的話中話,少年依照目前的季節糾正。

 

  「你還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啊?」雖然驚訝但是青井也不意外,收回勾間搭背的手,一副要高談論調班的咳個幾聲清清嗓子,「所謂的春天就是豔遇啦!女生!女生!」

 

  「女生是春天嗎?」對於青井的春天論,少年表示不解。

 

  「當然啊!女生是男生的春天啊!」但青井也沒有想要繼續解釋的意思,下一秒像是想到什麼般的轉移話題,「對了,你的生日好像是情人節的前幾天吧?」

 

  「是啊,怎麼了?」算了算,好像也有一週又多一點。

 

  「那等我送一個大人的禮物,提前替你的豔遇做好準備。」這答覆讓他打定主意,還不忘用手肘輕頂幾下少年的胸膛,「嘿嘿,你這小子真走運。」

 

  富岡義勇原本還想說什麼,四周突然颳起一陣冷風,驚呼聲此起彼落,在場的學生不約而同將身上的禦寒衣物收緊或拉高。

 

  「今天也好冷。」等風停了,少年抖了抖身子取暖,還不忘戴著毛線手套的手互搓。

 

  「啊!這麼冷的天,我好想跟女生一起擁抱取暖啊!越多女生越好!」青井也忍不住將雙臂抱著身體快速摩擦產熱,大聲說出自己的心願。

 

  「你這是性騷擾。」從後方走過來的長島用手刀敲在青井的頭上,同時開口制止。

 

  一看見長島,青井又開始解釋他的春天論,而長島加快腳步往前走,不想聽的意味明顯,青井見距離拉開也跟著加速,就是不想放過對方,全程觀望的少年在後頭緩慢移動,邊思考著剛才聽見的春天論。

 

  女生是春天,那錆兔是夏天嗎?

 

 

  新學期開始後,少年依舊在家裡跟學校往返,即使抗拒三月到來,也絲毫不減對於考試的認真態度。一直到生日那天,少年坐在玄關門口穿鞋,狐神從後方靠過去。

 

  「聽蔦子姊姊說今天是汝的生日,吾做蛋糕等汝回來。」

 

  聞言,繫鞋帶的手稍作停頓,一股難以言語的喜悅湧上心頭,小聲開口:「謝謝。」

 

  看見對方微微浮現紅暈的側臉,不解歪頭,「為什麼臉紅?」

 

  沒想到身體反應如此誠實,臉龐確實有陣燥熱,但還是故作鎮定否認,「……祢看錯了。」

 

  狐神偏頭側身再度打量對方的側臉,只是少年瞄見祂的行為後避開祂的視線,狐神肯定的說:「吾沒看錯,汝的臉真的很紅。」

 

  「那是凍傷,最近天氣很冷。」辯解的同時伸手搓搓自己的臉頰,拎起書包就往門口走,「好了,我要出門了,要遲到了。」接著就開門衝出去。

 

  「汝哪有凍傷。」望著那宛如逃跑的背影,狐神皺眉反駁,轉頭問待在屋內整理物品的富岡蔦子:「義勇是怎麼了?」

 

  「呵呵,他在害羞啦。」富岡蔦子一邊坐在沙發上整理賓客名單的,一邊回應狐神的問題。一人一神的小打小鬧在他們熟識之後常常上演,早就習以為常。

 

  「真見外,都認識多久了還會害羞。」聽見原因之後,狐神皺著眉頭手插腰,無法理解少年的想法。

 

  手邊事情告一段落,女子從座位上起身,邀請狐神一同到廚房,「祢想做什麼呢?我可以幫忙準備材料。」

 

  「好,麻煩汝了。」

 

 

  到了學校,富岡義勇一如往常走到座位坐下等著上課鈴響,青井在他就坐後才從自己的座位起身,一副正經八百地朝少年走過去,反常態度令他緊張起來。

 

  「欸、富岡,你有看昨天的搞笑節目嗎?真的笑到我肚子好痛,我還飆淚欸。」怎料青井的言行不一致,嘴巴上雖然這麼說卻沒有真的發笑,眼神還不停往周圍的人掃射,身體緩緩的往義勇身邊靠過去,藉由書桌的掩護把口袋中的物品拿出來,悄悄塞到義勇手中。

 

  原本對青井前後不一的態度感到奇怪,也對他逐漸逼近的行為感到困惑,直到手中被塞了一個方形硬物,才意識到他這樣做是為了避人耳目。

 

  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需要這樣偷偷摸摸的給呢?

 

  少年低頭一看,盒面有個醒目的XL,再來是「極薄」的字樣,很明顯,這是一盒保險套。

 

  「你……」富岡義勇驚訝抬頭,過大的衝擊讓他一時無法組織出語言。

 

  「這是上次說好,要送給你的大人的禮物,我知道你感動到說不出話,不用感謝我。」說完還輕拍兩下肩頭,痞痞的眨眨眼,看了就很想打下去。

 

  還來不及抗議,青井像是開啟警鈴般地跳起來,一隻手抓住少年的手腕往抽屜內推,低聲催促的說:「快點,老師來了,收好。」

 

  知道是違禁品就不要帶來啊!還有我一點都不感動。

 

  現在的情況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只好先把這個「大人的禮物」收在書包的內袋避人耳目,免得引起旁人不切實際的遐想。

 

 

  雖然說今天是他的生日,一整天下來真的有送給他禮物的寥寥無幾,多半還是口頭上的祝賀,放學後一如既往的拎著書包走回家,打開玄關大門便聞到一陣香甜氣味,是可可粉的味道。

 

  「啊,義勇,你回來啦?蛋糕做好囉!」正用毛巾擦手的富岡蔦子笑迎接,並伸手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瑞士捲,「很好奇錆兔到底是去哪裡學的,上次也是,做了一個提拉米蘇要我試吃。」

 

  「錆兔真勤勞,已經會做這麼多蛋糕了嗎?祂有跟我說是去商店街那邊的蛋糕店學的,不過應該是偷偷學。」將脫下的布鞋放進鞋櫃,進屋時瞄一眼桌上那條蛋糕,烤好的蛋糕被漂亮的捲起來,躺在奶油上的鮮紅草莓十分吸睛可口。

 

  「怪不得,蛋糕都做得有模有樣。」望著桌上那條蛋糕,女子開心讚許。

 

  「錆兔呢?」回來到現在算了算也有幾分鐘了,平時會在眼前晃的神靈如今客廳廚房都不見蹤影,不禁疑惑。

 

  「因為家事都差不多忙完了,所以祂說要休息一下。」

 

  「嗯,我先去洗澡。」

 

  「好,晚點就能吃飯囉!今天煮你愛吃的鮭大根。」

 

  少年給予點頭表示聽見了,挪動腳步走回房間,把書包放在書桌上後轉身到衣櫃旁拿換洗衣物,房間出奇地安靜,連細微的衣物摩擦聲都十分清晰。

 

  「錆兔。」他開口呼喚,期待著無人的空間出現那抹熟悉的身影,不過等了幾秒鐘卻只有沉默回應他,只好失落的捧著衣物去沐浴,等他洗好澡回房間時,狐神已經從他的書包內袋翻出那盒「大人的禮物」。

 

  「義勇,這是什麼?」手裡捧著盒子,白色面具對著剛進門的少年。

 

  「保險套,青井送的,說是大人的禮物。」若是被手足發現,他可能會不知所措,但現在對象是狐神,反而坦承的據實以報。

 

  在聽見「大人」兩個字,好聽的笑聲隔著面具發出來,「在吾看來,汝等都是小孩子。」

 

  「是、是,我就是小孩子。」單論年紀來看,眼前的神靈都不知道大自己幾輪了,所以他也沒反駁這個說法。

 

   走回書桌旁準備唸書時,一連串的窸窣聲從狐神那處傳來,少年聞聲看去,便瞧見狐神正在拆那盒保險套的包裝。

 

  「等等……」雖然出聲試圖阻止,但還是看那個盒蓋被打開,一片片的小包裝呈現在眼前。

 

  「原來裡面長這樣?」反覆的觀察盒子內外,同時一股味道也從盒內緩慢飄出來,才轉頭向少年發問:「矽膠的味道,這是做什麼的?」

 

  「這、這是……」少年尷尬地從書桌椅上站起來,邊思考是要先跟祂解釋的好,還是先從祂手中把那盒保險套搶過來比較好。

 

  「好像沒看汝買過這個,所以這個要怎麼用?」

 

  「給我啦!我收起來!」腦袋快入轉動之後,還是決定先把這個災禍源頭收好,快步靠近狐神想把它從其手中搶走。

 

  「汝怎麼又臉紅了?」可是狐神一個後退側身,避開那伸過來的手,繼續發問。

 

  爭奪戰經過了數回合,雖然彼此的身高差不多,但狐神都巧妙的用身體及角度去阻擋少年想搶奪的行為,嘗試幾次都無果,只好乖乖回答祂的問題,「那個、是……套在男生的……的陰莖上……」

 

  「要做什麼?」只是沒想到狐神的疑問沒有解除,仍然繼續追問。

 

  「……我不知道啦!」這題的答案實在過於羞恥,少年將頭轉到他處不予狐神四目相望,神靈一次次的追問根本是精神折磨。

 

  「很明顯汝知道,因為汝的臉很紅,還結巴。」只是求知慾強的狐神根本不想放過少年,用他的行為處處指證他是知情的。

 

  在狐神的注視和語言的逼迫下,少年窘迫的咬了咬下唇,過了幾秒才用極為曖昧的話開口:「是……用來裝……男生噴出來的、那個……」

 

  少年的回覆使狐神眨眨那雙紫眸,從盒內翻出一袋包裝,由於包裝膜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看見裡頭有一個小圓圈,接著狐神又看向答題者,「怎麼裝?這個看起來圓圓扁扁的。」

 

  「它是……一個套子……直接套在、在陰莖上面……」努力回想之前健康教育課,老師所教導的步驟,在羞恥與理性的拉扯下勉強回答問題。

 

  「所以才說是大人的禮物嗎?」總算了解前因後果,狐神回頭看著手中的盒子,恍然大悟的重複一次剛才聽見的曖昧話語。

 

  「這個讓我收起來,被姊姊看到就不好了。」好不容易滿足神靈的求知慾,伸手跟狐神討還握在祂手中的羞恥物品。

 

  狐神也不再繼續刁難,把保險套交給少年,並看著他把那盒保險套收進抽屜的最裡面,忍不住感慨:「汝等人類還真麻煩。」

 

  聞言,少年無奈反駁:「跟祢解釋也很麻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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