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啦⋯⋯
手中的筆在失神的時候落地,還調皮的在磁磚上打滾,讓持有者不得不起身撿拾。
「我說你。」
在彎腰撿筆的時候,感覺的身邊有人靠近,反射的抬首看向來者,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正盯著他瞧,原本如海面般平靜的藍眼揚起名為訝異的波動。
「身體不適就請長假吧。」
見青年與他對望便把話說完,接著轉身回位置上,徒留發愣的青年蹲在原地。
「⋯⋯」
回神時,那個「錆兔」已經離去,握緊手裡的筆,富岡義勇重新站起快步回到座位上,他不敢把視線放在同事身上,因為在他眼裡每個人都像整形過,全部都是錆兔的面孔,這讓他感到焦躁不安。
這個情況持續好一陣子了,自從一個月前錆兔出差失蹤以後日越嚴重。
根據醫生的說法,這是相思病的一種,過度思念所引起的幻覺,說是自我催眠也不為過。
「錆兔⋯⋯」雙肘撐在桌面上,手掌無力撐額,指尖揪著髮根,發出低沈的悲鳴。
你在哪裡⋯⋯
半夜,臉上帶著傷疤的青年隨著人群下飛機,重新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
「總算回來了。」青年感嘆著,挪動肩上的背包,目視每次出差都會看見的場景,「大概一個月了吧?不知道義勇好不好。」
那天出差所搭乘的飛機,原本將要降落在指定跑道上,怎料下降時碰上外力因素導致失事,造成許多人死傷及失蹤。
幸好當時被救難人員救起,在當地的醫療院所養傷與復健,好不容易才熬過來,不過護照證件都在那場意外中遺失了,重新辦理又花了不少時間。
走回住屋處,慣性摸了摸口袋,赫然想起鑰匙也在那場災難升天了,迫於無奈只好叫醒裡頭的人替他服務。
「義勇。」用手背關節在門板上敲幾下,同時出聲呼喊。
幾分鐘過去,門板依然沒有動靜,就在他認為對方已經熟睡、思考是否要去附近的旅店住一晚時,門被打開了,從門縫探出來的視線還帶著些許倦容。
「錆、錆兔⋯⋯」震驚的青年強迫乾涸的喉嚨發出沙啞的呼喊,身體不曉得是害怕還是興奮的顫抖,但遲遲不把門鍊解開,似乎還在懷疑眼前的景象。
「嗨,我回來了。」露出心疼的笑容,伸手撫上藍眼下緣的黑眼圈,「沒有好好睡覺嗎?義勇。」
回應他的是從手腕傳來的抓握,以及無聲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