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自己正穿著黑色的紋付走在紅色地毯上,身體無法靠著意識移動,彷彿在觀看誰的記憶。
左右兩側站滿人群,各個面孔模糊但隱約有個感覺他們是認識的親友,經過他們面前時,有的伸手鼓掌、有的舉拳碰肩、有的道賀恭喜⋯⋯彷彿今天是大喜之日。
走到盡頭,有一個穿著白無垢的人站在那,與其並肩站著,主持人在他們面前進行結婚儀式,邀請在場親友再次祝賀,接著自己與穿白無垢的人面對面,赫然發現與自己結婚的人,是那同居幾年的竹馬:富岡義勇。
「義勇!」太過震驚的畫面讓錆兔從仰躺姿勢彈跳坐起,熟悉的客廳擺設才使他意識到:剛剛的一切不過只是個夢境。
「錆兔?怎麼了?」聽見呼喊,位於左側、被毛線包圍的同居人抬頭,「做惡夢嗎?」
義勇的聲音令他回神,衝上前並雙手抓著對方掛著幾條毛線的肩頭,激動大喊:「義勇!嫁給我!不對、我們結婚!現在!立刻!」
「⋯⋯錆兔,你睡昏頭了嗎?」被毛線纏繞的手臂指著牆上的結婚照,將對方拉回現實,「上週我們就已經結婚了。」
「啊、是這樣嗎⋯⋯」被提醒的那方把手掌放到腦後,尷尬的笑幾聲,冷靜下來後才發現眼前的人幾乎全身上下都被毛線纏繞,忍不住問:「你在做什麼?」
「打毛線。」目光盯著書,努力活動滿是毛線的手指。
「別人是纏在毛線棍上,你怎麼纏到身上了?」看到這,錆兔忍不住笑出聲。
「嗯,沒想到這麼難。」嘗試幾次仍動不了,那雙藍眸朝他閃著求救信號。
「再說現在離冬天還有大半年吧?」
「所以更要在這個時候練習,我不覺得我一個冬天能織好,錆兔會先冷死。」
不曉得該稱讚他的嘗試精神還是該制止他的挑戰行為,畢竟對方的家政程度如何他非常清楚。
「⋯⋯我先幫你解脫吧。」猶豫許久,決定先把那些跟他搶伴侶的調皮毛線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