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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好了嗎?」站在馬椅梯上,錆兔朝位於下方正在洗抹布的義勇問。

  「好了,拿去。」把抹布擰乾後將其遞給錆兔。

  「謝謝。」低手接過抹布,回到剛才的位置繼續擦拭上頭的灰塵。

  再三天就要除夕了,兩人趁現在連假來做大掃除,分配好工作便著手開始打掃,望著已經背對自己擦拭電視櫃的同居人,回想起陪義勇去跟他姊姊吃飯的那天。

 

  義勇的姊姊叫富岡蔦子,跟他一樣有著烏黑的長髮與海藍色眼睛。那天吃飯氣氛還算輕鬆,跟他的姊姊聊天也很愉快,對他們的戀情來說是個好的開始,不過義勇還是無法放開心胸跟姊姊坦承,所以他也只好以「室友」的身分陪同,但他在乎的是,他們在結束飯局即將分別的時候,掛在富岡蔦子臉上的笑容似乎多了點其他的情緒。

  「義勇就拜託你了。」那雙和義勇相向的湛藍眼睛瞇成彎月,說出這句意義不明的話,接著說要趕新幹線便轉身離開。

  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如此在意。是單純的請託呢?還是她已經識破他們兩個的關係了?

 

  「錆兔,那邊已經擦到發亮了。」

  義勇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才發現他一直在同個位置不斷擦拭,燈具的陶瓷燈座都已經晶亮到印出他的倒影了。

  「抱歉,擦到出神了。」收回擦拭的動作,再次檢查上方確定都擦過後,踩著梯子回到地面。

  「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原本仰視的藍色目光,順著錆兔下階梯的動作一格一格往下。

  「我很好。」

  「可是我看你一直在發呆。」那對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點出他剛才的異狀。

  抬頭與對方四目相望,讀出藍色眼底流出的擔憂,明白對方是真的擔心自己,抬手摸了摸他的黑色腦袋,「抱歉,想事情想出神了。」

  「這個動作是對小孩做的。」抗議般的偏頭避開上方的手指,同時提高前臂抵著對方手臂,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

  「可是你比我小吧?」

  「才小幾個月。」

 

  花了一番功夫,家裡大部分都清理乾淨了,只剩洗衣機裡的窗簾跟地上的灰塵要處理。錆兔從洗衣機拿出洗好的窗簾,一起把鉤子重新穿上去,隨後由義勇將其掛上,兩人從客廳、錆兔的臥室到義勇的臥室,依序把窗簾歸回原位,當錆兔把洗好的最後一組窗簾拿給義勇時正好迎來黃昏,橘紅的夕陽穿過玻璃照在他的身上,令那頭橘色捲髮更加炫目,義勇不禁看呆了。

  「義勇?我的頭上有東西嗎?」見戀人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瞧,忍不住去猜想是不是剛剛打掃的時候有什麼塵埃落在頭上或身上了。

  「不、沒有。」藍色視線迴避他的疑問,使力抬高手臂繼續幾秒前的掛窗簾動作,怎料其中一隻褲腳被鉤子勾到,失去重心的義勇呈現仰躺姿勢,藍色瞳孔因為驚恐而睜大。

  「義勇!」眼看梯子上的黑髮人就要摔落,身體比腦袋還早行動,等回神時,自己已經被義勇跟倒下的梯子壓在下方。

  感覺自己跌到厚實的物體上,一睜眼就見眉頭皺在一起,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整個人躺在他身上。

  「錆、錆兔!」趕緊推開倒下的梯子並跳離對方身上,把壓到的地方檢查一遍,又抬頭問:「你、你有沒有怎樣?」

  「沒事,我才被你嚇到了,小心點。」身上的壓痛覺消失,紫眸轉向不知所措的戀人。

  「嗯。」對錆兔的訓話,義勇只能點頭認錯。看錆兔看到出神摔倒,這句話打死也說不出口。

  「唔……」橘髮人從地上坐起,一股刺痛使他又皺起眉頭,右手本能的按在左手肘上發出痛吟。

  「錆、兔……」這個舉動代表什麼意思他自然清楚,恐怕是在剛才慌亂之中受傷的,雙手在半空中伸出又收回,想要觸摸又不敢碰,焦慮爬滿整張臉。

  「我還活著。」看他這般反應,錆兔提起手指戳向眼前的額頭表示不滿,接著望向隱隱作痛的手臂,「不過傷腦筋,這段時間不曉得哪裡可以看診。」

  盯著被按住的部位,天冷的關係他們都穿著長袖,單從肉眼看實在看不出端倪,但又不忍心讓錆兔繼續受疼痛折磨,一翻思索後開口:「我去拿冰塊給你冰敷。」

  「也好,謝謝。」在診所開始營業前,這確實是目前較好的處置方式。

  黑髮人起身離開房間,從冰箱冷凍庫裡取出冰塊放進冷敷袋裡,扣好袋口後返回房間,發現錆兔依然坐在地上。

  聽見義勇的腳步聲停在旁邊,抬眼便發發現義勇臉上的困惑,錆兔苦笑回應:「兩手這樣,很難站起來。」

  頷首示意理解,把冷敷袋遞給錆兔,在冰敷患處的狀態下拉起另一隻手臂,讓錆兔能從地上站起。

  「錆兔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就好。」

  聞語,紫眸與其對視,可以在藍色眼裡讀出堅定、心疼、愧疚,使原本還想說什麼的他打消念頭並妥協:「也只能這樣了。」

  「錆兔到客廳休息吧。」

  「嗯。」

  「要喝水嗎?」

  「好。」

  「要看電視嗎?」

  「……義勇,我只是受傷,並沒有殘廢。」

  過多的關切令他感到無語,就算曉得會從湛藍眼中收到幼獸般的可憐眼神,他還是狠心制止,不然義勇恐怕會連如廁、就寢都要跟。

  「……抱歉。」藍眼自責的下垂,為自己過火的關心輕聲道歉,闔眼深呼吸後,才重新看向錆兔,「那,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

  「嗯。」

  好不容易讓戀人繼續做打掃工作,錆兔移駕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鬆口氣似的仰首往後靠,瞥一眼冷敷袋下方的手臂,看來會有一段時間行動不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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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